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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2/2)



“去哪里?”

她说,推着他转走向浴室。

信息来自蓝像的男人。她又一次犹豫不决。

从小到大似乎总是如此,父亲披周全的思虑,母亲则在她徘徊时让她向前看。她还说最近清闲,可以跟去料理一日三餐。符黎拒绝了,因为这个自由的中年女人近来刚刚上瑜伽和有氧舞蹈,时不时往健房跑。切实的家务事她完全能自己解决,比起那些,她更需要心灵上的支撑,而他们已经给予了太多。

“医院,我已经去过了。”

她解开了他的衬衫扣,直到最后一颗。他将双手抬起来,手腕叠,好被束缚的姿势。

“这周……有时间吗?”

也许在卫澜里她忽冷忽,就像几个月前的他一样。不过符黎没想到对方提前了传染病检查。他了解她的防备与多疑,却宁愿主动迎合。她想起他在机场的告别,那暧昧又引诱的方式。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表示的。

“没有,我最近很忙。”



要问这句话并不容易——多少着一自恋,预设了他既然来送行,也必定会来迎接。但她明明看见他了,在人来人往的二楼回廊,除非那是沉浸在古典乐里油然而生的幻觉。

“好吧,可能我看错了。”

“嗯。”符黎,“对了,那天你去了吗?”

“嗯……”她思考着,沉片刻,却拿不定主意,“是有风险,可我还是都想试试。”

不知不觉,秋意了。

那天,符黎开车去了酒店,办理住,上电梯,刷卡开门。过程与以前无异,她先去,再告诉他房间号。只是这次,她卸下了一戒备,没有再在托特包里上一把刀,也没携带多余的手机。不确定是不是对的抉择。还有十一分钟,她打开冰箱,略过里面的酒和咖啡,拿一小瓶矿泉,一气喝光。

“今天没有那条丝带?”

她拍下一张窗外的风景发给他,微风中,树叶绿的柔波正在变黄。过一会儿,手机震动,正值异国凌晨,她猜到那不是他的回应。

她翻看着纸张,语气却像真的在询问他们多久没见。气温逐渐下降,但她仍是一吊带短裙,只在披了一件宽松的棕锁骨和匀称的双。红发浅了些,更加明亮。

力有限,来不及应付。”

“那就全都要!”妈妈笑着,转又对他添了一句:“别对你女儿那么没信心。”

符黎勾起他衬衫前襟,往床边走。突然,她觉得这受如此陌生。尽这些事她早就过——与一两个月前没有差别——可自从踏酒店大门的一瞬间起,她就发现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变得难以想象。该用什么表情去开门,该说儿什么……同样的装潢,同样的气氛,时间却已经转到换季的时候。她想到仲影的承诺,但越是想念,天就越遥远。

“开车来的。”他说。

“去洗澡。”

——既是提示,又是邀请。他似乎期待她把他的睛蒙起来。符黎低着,视线从底下的透明纽扣缓缓上移。

“机场。”

,卫澜准时敲门,携了久违的香气来。天气转凉,他穿了浅衬衫,将袖挽上去。他会画画,知怎么穿衣服更赏心悦目,看起来能把分开,完符合一个艺术生的刻板印象。

符黎朝他伸手索要医院报告单。他递过去,笑了笑,藏起其中的无奈:“好久不见。”

她搬回租屋,照仲影所托,帮他打开卧室闭的门。第一次,符黎看见对面的陈设,简洁,净,像岛屿上属于他的房间。他给宽敞的单人床铺了灰防尘罩,在墙面上留下一座复古机械挂钟,除此之外,几乎清空了一切。她推开了他的窗,接着是客厅的,所有的,让空气重新动起来。

卫澜不了解那些。可他看久居一,人们会慢慢相像。她仍然明眸善睐,也沾染了那个人的气质,透着一份淡然、镇定。他说他没去机场,而她没有追问,甚至毫不在意。算了,他想,让这个话题过去吧。

“如果要见面的话,你知你应该什么。”

“很久吗?”

“周六下午两,还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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