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太谢了……”

她看起来打算和小叶彻底告别。那时，颜令儿脑一，心中涌上一些平时不易说的东西。

“什么话？”

想去什么？”

不过现在她想让泪从底迅速散去，于是开了个玩笑。令儿大笑：“真贪心啊，那可是永远的朋友诶，我一个还不够吗？”

突然，中时看过的动画浮现在前：笨女主角在生日那天收到了吵吵闹闹的朋友们自制的“一生好友奖券”。那一幕无论再看多少遍她都会泪满面。

“我也希望我可以。” 她捧起玻璃杯，一气喝掉小半杯苏打饮料。

梗和窒息一下扼她的咙。谈声窸窸窣窣，周围的睛尚且都在观望，符黎却已经率先冲了过去。那症状有些熟悉，为护士的母亲曾经教给她在关键时刻能救人命的方法。

“风格迥异啊。”她怀疑地皱了皱眉，“临终关怀确实意义非凡，可你能扛得住那压力么。”

“有东西卡住了？”她朝那个陌生人询问，可他已经发不声音了。吧台椅的度正好，她绕到男人后，双臂从肋骨旁用力环住他的躯。那一瞬，不堪的后果涌脑海，如果失败、如果致人受伤、如果人群中其实藏着比她更专业的医学生……但是没空顾虑那么多了。别怕，别张，不是练过很多遍了吗？得找到上腹的位置施压，让肺变成一个气球，把异挤去。“窒息抢救要在几分钟内？”童年时期，妈妈反复问过这个问题。“一分三十秒！”当年的女孩牵着母亲的手抢答。只有一分三十秒，但实际上的时间本远远不及。握成拳的右手在微微发抖，必须再用力，再快一。

“哼，太年轻了，果然靠不住。”令儿似乎也听见了歌词。

“命中注定的结局，但这样反而简单。”

“哎，说到钻研音乐，你和小叶最近怎么样。”令儿顺势问。

“其实呢，自从发现自己也能上女生之后，我就不经常说这话了。”

“那连带着箫凝也是我永远的朋友了。”

“加盟台球厅，或者……临终关怀志愿者。”

她几乎用奋力殴打的气力挤压了男人的腹，然后，他弯着，痛苦地咳嗽了几下，吐了卡在气的残骸。早在十五年前她就和妈妈学习了急救常识，直至今天第一次实际应用。“太好了……”符黎缓缓平复呼，泪又莫名了双。她嘱咐那个臂的陌生人再去医院个检查，保证她的手法没有造成其他伤害。

她的潜台词不言而喻。新鲜事蜂拥而至，更何况他是那个明亮又好人缘的男孩。先前两人还很洽，但平安夜之后，她觉得他们的关系陷了十分尴尬的境地。或许一切都是错误，当初本不该拆开他的情书。成长就是不断否定，把一些东西扫积满灰尘的角落——她明明早有觉悟，随即，远飘来的乐曲唱到了“因为我们太过年轻”。

“天啊，你太了！”前一秒在怀疑生活意义的朋友转间就去救人了，颜令儿兴奋地摇晃着她的肩膀，不断发惊叹。但符黎只是恍惚地听着，她余悸犹存，回到座位上喝光了那杯柠檬苏打，问她方不方便换个

正要继续说儿什么，好友背后的方向骤然传来一声凌厉的脆响。她反地缩了缩，隔着一个座位的距离，一只酒杯碎在地上，玻璃四飞溅。颜令儿小声念了句“碎碎平安”，而符黎的第一反应是坐在吧台的其他客人起了争执。霎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儿。摔了杯的顾客是一名上有大片纹的健壮男士，在冬日的酒吧里只穿着短袖上衣。平日里她习惯对这样的人敬而远之，如果他真的对同行者大发雷霆，她们最好赶退让。但情况不像她想的那样，甚至完全相反。他旁没有别人，而他竟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脸憋得发红。

“他现在是大学新生了，你知的。”

男人惊魂未定，断断续续地说，似乎想用切实的方法谢她。那时，与他同行的女伴回来了——一位留着及肩长度的短发，发像燃烧的火焰一样红的女士。心脏猛烈地坠了下去，她仔细留意了对方的相貌，才确认那并不是元依依。当然了，不可能是她，这座城市那么辽阔，走那座大厦，彼此都会埋没在茫茫人海中。但那恐惧挥之不去，像植在成长过程中的创伤，逮到空隙就会钻梦里。

“‘朋友越来越少了’，可能真的是这样，随着年龄增长还有各因素……但是，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