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说起来，大人和云姨娘之间，其实算得上是一段良缘佳话。

当初，大人在西安一带的任职年限满了，奉皇帝圣旨，回京升官，任命京兆尹。

回京途中，路过栗山。

山间晨雾弥漫，我们一行人迷了路。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少女悦耳的歌声，她唱的是山歌，歌词也不过就是通俗的俚语，无甚可回味的，但由于她的声线着实干净清澈，听来便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我抬眸望去，一片白茫茫的雾景中，少女骑着一tou老黄niu逐渐走近，木钗布裙，应当是居住于此地的山野村姑。

她虽然只是一名小家碧玉的清秀村女，不过那对yan睛生得着实讨人喜huan。

乌黑的瞳仁镶嵌其中，好似两颗剔透的猫yan石，yan波盈盈，只消稍稍一扫，便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她见着了我们，疑惑地“咦”了一声，歪了歪脑袋，好似不解，好奇地打量我们，却又不曾主动开口搭话。

须臾，她便甩着抛石绳驱赶老黄niu朝前走去，yan瞧着就要越过我们离开了，我担心会一直在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迷路，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常住居民，当即想要开口问路。

此时，大人却忽然chu声了，他脸上带着如沐chun风的笑意，温声问dao：“姑娘留步，请问姑娘，此为何地？”

那姑娘一收抛石绳，老黄niu停住脚步，她调转tou，看向大人，声音清脆：“你迷路了？”

不知为何，大人脸上笑意更shen：“是啊，在下与家仆赶路至此，不小心迷了路，还望姑娘能够为我等指明方向。”

“你们要去哪里？”

“凌河庄。”

栗山的山脚chu1有一热闹庄子，便是凌河庄，我们一行人便是想要赶在太yang落山前，到凌河庄休整两日，再启程回京。

那姑娘一听，面lou为难之se，苦着脸dao：“可是，我也不认识路啊。我以前都是搭陈叔的板车，才能去庄子玩的。”

她瞧了瞧我们一行人的行李打扮，又驱赶着老黄niu上前来，她弯下腰，好奇地摸了摸拉ma车的两匹骏ma，赞叹dao：“这两匹ma的maose好漂亮啊，我以前都没见过这么矫健神气的骏ma呢。”

她不过是个乡野女子，不懂礼数也是正常的。

但是，大人对她却格外多了几分耐心：“姑娘，这是在下托人从蒙古买来的汗血宝ma，中原地区自然少见。”

“蒙古？”她越发好奇：“那又是什么地方?比凌河庄还要热闹吗？”

大人摇tou失笑：“小村庄又怎能跟浩瀚无垠的草原相提并论？”

那姑娘一听，撅着小嘴，俨然有点不高兴了，叉腰dao：“为什么不能相提并论？凌河庄人很多的，也很繁华，我要是能够带你去，你肯定也会像我一样，一下子就喜huan上那里的。”

大人竟失态地低tou闷笑起来，须臾，他收敛住，却隐约从yan底xiechu几分藏不住的笑意来：“姑娘，在下并非有意贬低凌河庄，只不过，蒙古与凌河庄各有地方风俗，等姑娘见识过蒙古的风沙，姑娘自会明了在下所言。”

“哼，那等我以后去了蒙古，我再来跟你说dao吧。”

那姑娘还是愤愤不平的样子，抛石绳一甩，老黄niu悠悠调转tou，老神在在地朝前走去。

一言不合，那姑娘竟然作势要离开了。

大人挽留dao：“姑娘，你还没告诉在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姑娘好生讶异，略带嫌弃地答：“这里就是栗山啊。”

“若我等想要翻过这座山tou，依姑娘高见，我们该走哪条dao最为稳妥？”

“这个嘛，”姑娘抓耳挠腮的，好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