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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山路早些年就铺成坦途,曲折着向上,祁钦沿着边缘走,不时与下山的机车ca肩,等到达山ding,只剩零星几个人在收拾残局。
空中的无人机盘旋几圈,直冲而下,在祁钦面前悬停。
一个dai鸭she2帽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祁钦看清他手上的遥控qi,他取回无人机,然后向祁钦递来一把钥匙。
“车在那儿。”
男人没多废话,完成聂峥jiao代的任务就撤到一旁,仔细检查起拍摄内容。
昂贵的车型自然与石闯那车不同,祁钦对机车没多大兴趣,不过chu于职业病多看几yan,发现外壳已经有了刮ca。或许过会儿该把这情况向聂峥说明。
他是在chu发前接到那人的来电。
电话那tou隐约喧哗,嘈杂的间隙传来几声谈笑,祁钦没有开口,忽听有人dao:“祁钦妈妈,尝尝这个。”
祁钦神se一凛:“你在哪儿?”
他先是听见她的dao谢,jin接着有椅子的挪动声,她似是换了个地方接电话。
祁遇遥还是那样柔柔讲话:“妈妈来给你开家长会了呀,现在跟好几个你的同学家长一起吃饭。”
有什么在心口翻腾起来,祁钦几乎一瞬间被chou离了所有理智,复杂的情绪jiao织在一起,来不及厘清就已经混合成了最本能的怒意:“谁让你去的?!”
她似乎并不为孩子的无礼生气,只是说:“我是你的妈妈。”
祁钦咬牙,像在暴雨中被抛弃的liu浪幼犬,长成过路人yan中的恶犬后龇着锋利的牙,冲着元凶恶狠狠dao:“你也pei?”
女人默了,而后轻轻地笑:“我是不pei。”
“但你shenti里liu的是我和他的血,你有他的一bu分,”她说,“所以我会爱你。”
祁钦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愣了一瞬,忽地嗤笑。
“你爱我?”指甲攥进手心,他却gan觉不到疼,“我快十八岁了,你开始爱我了?”
祁遇遥沉默几秒:“至少你们三个里,你是我最疼的一个。”
祁钦先是低笑两声,随后变成大笑,周边其余人闻声侧目,担心怕是遇到了什么疯子,收拾完东西便远远躲开。
祁钦在积攒许久的压抑发xie后渐渐平静,最后说:“少恶心我。”
而后决然挂断。
摄影师这时上前,试探地问:“需要帮忙吗?”
祁钦背过shen快速蹭了下yan角,带走某些痕迹,回过shen对摄影师笑笑:“不用,谢谢。”
“那行……”他倒退着走了两步,再次向他确认,“你现在的状态,把车骑过去真的可以吗?”
“可以。”
祁钦说完就dai上tou盔,长tui一跨,坐上了车。
这辆机车ma力很足,据说有280,祁钦亲自试验过后,发现确实如此。
陡然加速的山风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聂峥并没有留下赛车服给他,于是祁钦周shen除了tou盔没有任何防护,但他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遇到拐角也没有松开一分。
引擎轰然着惊起山林里的鸟雀,它们预见危险般四散逃开,仓皇的叫声掺入轰鸣。可祁钦没有听见。
他像被罩进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先是被隔绝了声音,而后连空气似乎也被剥夺了。
他开始像一个溺水的人,xiong口被沉沉地压住,直到无形的什么将骨tou碾碎,碎骨扎进剧烈tiao动的心脏,千疮百孔里pen溅chu殷红的血ye,无数次重复制造chu又一个同主题的血案现场。
tou盔下的呼xi逐渐急促起来,祁钦甚至连引擎声也听不见了,一个声音突兀地钻了chu来,在touding吗,还是大脑里,或者是xiong腔里,更可能是无chu1不在了——
“你shenti里liu的是我和他的血……”
“你shenti里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