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钦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嘴的死生涩地两下，聂峥顺手拿起柜上的棉签蘸了，往他嘴上抹了几下。

他说半分留半分，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祁钦的脸，转拿上手机，指了指房间：“给你换了单人间，好好养着吧，你朋友，那个叫石闯的——是叫石闯吧，他过会儿就来。”

她着一红的发，穿一条暗的酒红连衣裙，外披着件短外搭，她像团火似的烧到祁钦旁边。

她似乎还心有余悸，抚着心：“吓死我了！医生说你特别幸运，都这样了居然没多大事，基本都是外伤……就是刚送过来的时候可能因为一下冲击太大才昏迷了，检查过了没问题，慢慢恢复就好了，多养养。”

“三级护理，还行，受的伤比我想的轻，”江谒说，“上写了饮忌，我发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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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谒说，“最好是。”

江谒罕见地步走得不那么温吞，快步到祁钦床前，还没说话，就有人比他更快地开了。

“意外。”他说。

等他去打，江谒懒洋洋倚着沙发扶手，半开玩笑的语气：“事故是意外，还是你故意的。”

“醒了啊，”他啧了声，“命真大。”

果然聂峥离开前说：“好了，确认你活着就行。钱是不用你还，以后自然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到时候你得记得，今天欠我一次。”

“怎么样啊？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啊？不行，医生在哪儿我去问问！”女人念叨完一串话不带个停顿，又颇心疼地将祁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踩着跟鞋嗒嗒地走了。

石闯傍晚就大包小包地来了，后还跟了两个人。

祁钦垂，睫在脸上投下片影，教人看不清他中的神。

“还有谁来过，这都现成的，”聂峥说完顿了顿，“哦你刚醒。”

“你的车，我会赔。”

“对了，”黎涓接过石闯拿回来的瓶，给祁钦倒了杯

祁钦“嗯”了声。

祁钦缓缓。

富二代大少爷意料之外的好心，不仅没叫他赔车赔钱，甚至包揽了医药费，说是也有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让祁钦给车送回去，也没这档事。

江谒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看过床尾卡。

祁钦轻微地摇了摇，忽然想起下场惨烈的机车，他试着张了张嘴，咙涩，发的声音掉下燥木块的碎屑。

“07331……”

祁钦始终没有开，聂峥顺着他的视线扫视一遍四周：“你看哪儿呢？找什么？”

祁钦脑海里浮现一个模糊的样貌，但他还记得她的泪，她的声音。

“你拿什么赔？”聂峥面哂笑，很快又说，“用不着，我爸要知你帮我把车了，说不定还想给你打钱，不过可惜了……”

祁钦并不如释重负，他不喜亏欠，同样不觉得他真那么好心。

无人应答。

“嗯。”

石闯连声几个ok。

病床前。

黎涓给他掖了掖被角，随：“以后就别骑……以后注意安全。”

祁钦结动一下，间撕扯钝钝的疼。

石闯站到女人刚刚在的位置，挠了挠脸说：“黎涓刚好来店里，听见你事就也跟过来了。”

人一走，房间就显得空了。

一时无言，黎涓的再次到来打破僵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