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季贻突然说：“我知了。”

祁钦轻手轻脚带上房门，给她倒了杯。

他面对季贻的询问无法说话来。

祁钦视线在某个停了一下，旋即移到她脸上：“抱歉。”

说了又怎样，没有人可以真的理解他。

季贻很轻地受了伤，旋即又觉得也没错。

着梗着脖带弟弟妹妹过了这么多年，祁钦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个瞬间变得灰心。

祁钦眉骨微抬，没有追问她知了什么。无论什么，都是她的自以为。

“我知你除了修车，还有别的兼职，已经很辛苦了，但退学会让你以后更没有选择，继续读书最起码还有增加未来选择面的可能，难你要用你的未来换现在吗？”

总归难以两全。

季贻却只是依旧这么看过来，像一汪平静的湖，波一圈圈漾开涟漪，在一片波澜起伏的内心活动后，祁钦渐渐平和下来。

祁钦似乎并不惊讶她会知，只沉默了几秒，微微：“有这个想法。”

她转回原本的谈话里来。

但她还是倔地摇了摇：“我们是朋友，就有关系。”

于是祁钦从换布开始学起，李用她养育过两个孩又带过孙的经验来教他，如何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学会这件他本该在十多年后才习得的事。

“朋友？”她听见祁钦慢慢重复了遍这两个字，反问，“什么时候的事？”

她一脸认真，祁钦在庄政那里已经听过类似的话，他扯了扯嘴角：“没有现在，未来从哪里来。”

季贻有些神，从他弯折下的、轻柔的动作里窥见李中的他的样。

季贻被噎住，反问：“那你是为什么呢，可不可以告诉我？”

季贻一也不生气了。

宋夕时宋盛远早没了，孩亲爹不知在哪里，也从没现过，祁遇遥生完孩后给她喂了几个月的，之后留了钱就离了家，几乎再没面。

韩馥也说季

季贻哽住：“早晚的事。”

直到那人走近了，就在她前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季贻呆呆看着他，恍然回过神来，脸一，转往客厅走。

“听说你要退学？”

“不全是，”祁钦说着，忽然停下来，望向这个莫名起自己家事的女孩，整个人周竖起不可见的屏障，“这跟你好像没多大关系。”

就是这些天的连轴转，祁钦发现自己又回到妹妹刚生时的那个状态，照顾孩、兼职、学业，这几乎要把他拉扯分裂成几半，而他终于认清自己只是普通人，即便他在终于空闲下来的夜人静里自学，总在缺漏的学业也并不能全数补齐，短板的科目一天天落在后，他有些疲惫。

一周多前，宋夕从幼儿园回来状态不对，从那之后一直反复烧，孩小，几乎离不开人，得他时刻照看，他也需要攒钱，好继续为他们三人的学习生活所需提供支持。

季贻说：“你有时候说话很伤人。”

季贻捧着杯，在他的等待里说来意。

对面那人微不可见地笑了笑。

季贻没有往常的神情——她常常情绪丰富，都写在脸上，对他笑，对他抱怨，对他委屈，也对他生气。祁钦不懂，他们并不是很熟，他就自动承接起她这些情绪来，或许还有情。

季贻一顿：“为了照顾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