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只怕这个有些难。”

方石听得心酸，心想：莫不是她哥哥将那大人家的儿打了一顿吧？里却说：“这个我猜不着了。”

她迟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哥哥手残废了，伤的那段日，我哥哥有个以前认识的朋友在县衙里衙役，帮了我们不少忙，伤好后还介绍我哥哥去县上给人家酒楼里倒泔，洗茅厕，赚些家用，这才慢慢的生活的好了一些，过了两年，他的右手练的灵活的多了，那个时候，我们县上来了一个独行大盗，名叫雪里飞，给县衙里的官差的了南面大山的山里不来了。

方石叹：“这主人也太狠了些。”黄金绵接着：“我哥哥本想等我再大一些，去吃军粮的，这下去不成了，他之前也有人给说过一门亲事，那女方看他成了这样，也让人退了亲，若不是我要吃那桂糕，我哥哥怎会落到如此下场，我永远永远都恨自己，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为了那块桂糕，我哥哥真是赔上了一辈。”她这个话说完，抬来，脸上充满了悲伤之情。

记得那天晚上我哥哥收工很晚，我等着他回家来，他从怀里拿一个小纸包来，对我说：‘妹妹，你看哥哥给你带什么来了？’我打开一看，竟然了一小包糯米粉，我真的好开心，尽这包糯米粉只有不很大的一捧。

我饿了一天没东西吃了，便去捞了来，那大家的儿看到了，便打落在地，又踩了一脚，这糕怎么还能吃？可是我饿的很，又捡来往嘴里送，却正给哥哥回来看到，你猜怎么得？”

黄金绵：“我哥哥很是生气，伸手将我手的桂糖糕打落在地，生平第一次打了我几拳，他说什么人穷志不能穷，宁可饿死也不能吃这别人羞辱你的东西，我只是很饿，他却不让我吃那个糖糕，我那时年纪很小，生气之下就将他好不容易的树叶拌粱面打翻了，跑了去。”

方石不由的：“两坛盐值几个钱，这东家也太小气了，如此大张旗鼓的。”

方石安她：“其实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你也不必过于介怀，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

尽有些晚了，我和哥哥还是用这一捧糯米粉桂糕，其实那里能找的到桂，哥哥找了一大把茅草，那只带着一丝丝的甜味，就这样凑合着了一小块茅草糕，我哥哥怎么都不肯吃一，只是让我吃，我们正在推让着，屋门忽然给撞开了，原来是哥哥活的主人带着仆冲了来，原来他家里丢了两坛盐，怀疑是内盗，便挨着给他活的苦力和佣人家里来搜，却只巧看到了我和哥哥在推让这茅草糕，便怀疑是我哥哥偷了他们家的盐，像我们这样的家里，怎么能吃的上糯米粉？所以怀疑是我哥哥偷了盐换了钱，买来的。”

黄金绵：“不是有些难，是非常非常难，当时大灾之后，能找到一些树叶来吃都是极不容易的，我哥哥要拉磨，没的力气是不行的，那主人家便也给些粱面来，只是份量太少，那主人家园里有些树木，看院的老伯看我哥哥可怜，便偷着给些树叶，和着一天也能吃两餐，可是想要桂糖糕，却真的比登天还要难。

黄金绵面带悲伤的摇了摇：“这些事情是一个着一个，因全是在我。”

那里的山曲曲折折，雪里飞本事又，官差给打死打伤了好几个，他就是不来，据传那里是他的巢，藏了不少粮，几月不来也饿不死，又有人说那山里有好几个别的，县府的大官们急了，了悬赏，谁若是擒了这雪里飞，便赏钱五十贯。”

后来我才知，我哥哥本就没偷他们家东西，他只是看到那石磨磨里总是会落下一捧米面来，可是每次都给掌磨的大叔扫的净净，那天我哥哥求了那大叔半天，让他别扫了那磨面的石磨，这大叔心，便没去扫，我哥哥偷偷扫了带回家来，却真是走了霉运，正好碰上那偷盐的事，我哥哥若是说了是扫的那石磨的面，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糟糕，可是他若是说了，那主人很可能解雇了掌磨的大叔，他没了活计，家里也是没了活路，可是我哥哥不说，这糯米粉就无法解释，到了最后我哥哥都没说，那主人便要斩了我哥哥的右手，也亏别人求情，才斩了他的两手指，可是这两手指是最为重要的，右手几乎就是废了。”

黄金绵却：“当时大荒年，盐也是飞涨，两坛盐要两三贯，他们把我哥哥抓走了，我在后面哭着喊着，却给那些恶仆人一脚踢飞，我赶到那主人家，却不能去，在外面等了好久好久，他们终于把我哥哥送了来，却砍了我哥哥右手大拇指和指。

方石嗯了一声，黄金绵又接：“我躲在村的山神庙，天黑了也不想回去，听得他到找，我躲在供桌下面就是不声，他漫山遍野的整整找了一夜，还差让狼叼走了，我却在那供桌下睡了一夜，直到天亮他才找着我，他把我背回家里，答应我明天一定让我吃上桂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