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娘：“朱家妈妈还候在门前丹墀上。”

那枷锁沉重如斯，令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再难挣脱开。

白姜氏嫌恶地挥挥手，真娘便拉了雨墨起，雨墨还要顽抗，真娘只好唤几个小厮，行拉走了。

厅上就落了白振轩和心砚两人。

心砚这才缓过神来，小虽然言辞激烈，却是在提醒自己雨墨不可保。

白振轩将手伸给心砚，想扶她起来，心砚却盯着那只手，无论如何也不敢将自己的手放去。

而跪于地上的雨墨真真慌了，涕泪俱下，又是求夫人又是求少爷，还拉着心砚的衣角求助。

夫人的警告就像箍咒，地箍住了自己的手，箍住了自己的心。

白云怕心砚心，又顾念手足之情，袒护她，便啐：“心砚，雨墨为白家丫鬟，却挑唆主家，陷害胞，毁坏少爷清誉，犯此大错，你为胞也是难辞其咎，待等置了雨墨之后，我再好好罚你！”

一双人，四只睛，泪对泪，断人看断人，怎个愁字了得？

当他直起，居临下俯视着地上的心砚时，泪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见真娘让众小厮推着一个模样儿俊俏的红衣丫鬟走来，便知是要给她

勾引少爷的人是自己。

她不过一个卑微的丫鬟，对少爷再真心，亦不过换来夫人“勾/引”二字。

见心砚愁苦万分，一副作茧自缚的模样，白振轩将手成了拳，缓缓收了回来。

“请过了，那朱妈妈自知份卑微，不敢白家的大门，说是恐山野穷酸之气污了白家书香之气，只想早早领了人好回乡下去。”

※

之间竟不过气来。

事已至此，他自知祖训不可破，他是在笼中不由自主，妹妹拼了命也要护心砚周全，而自己怎么能够再不保心的女平安无事呢？

“真娘，你找的那舍村朱家，现在何？”白姜氏只想快刀斩麻，不愿再同雨墨啰嗦。

真娘命几个小厮将雨墨推了白家的黑油漆大门，只见丹墀之上立着一个五大三的村妇，生得满脸横，却是满面堆笑。便是朱妈妈了。

她缓缓跪到地上，惊魂甫定：“是。”

“山野村妇，能说这样一番话来，也是尽力了。去账房支一百两银，打发雨墨去吧！”

雨墨虽然恶毒可恨，可是她到底是替自己受了罚。

听到此，白云淡淡一笑：“母亲，看来虽然穷了，倒也是个识礼的，雨墨毕竟是白家去的，母亲多赏些银作为陪嫁，那朱家必不亏待了她。”

真娘接：“那朱妈妈打了包票的，说是白家去的人他们只会领回家当仙女一样供奉起来，绝不会给苦吃，给气受的。”

说着让白云扶了自己里间去。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白姜氏经这一闹，有些困乏，但见心砚失魂落魄泪朦胧地跪坐地上，便又嘱咐：“心砚，你莫怪夫人心狠，若今天勾引少爷的娼蹄是你，夫人也会如此置的，就算小为你求情，我也不会饶过，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怎么不请她来？”

百日内完婚，他终是辜负了心砚，还让她背负了“勾/引”的罪名。

情二字，为何要背上门当对的枷锁？

第五十一章被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