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致渊被喊住，下意识就停了步，再一想又觉得不对，绷着那团怒气转疾步回来，站到了阮泽塘面前。

阮麟仰着脖，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闹不大明白，便挠了挠脑袋，也小跑到了二哥边，与大哥二哥正好成了一字长排。

阮青杳唉了一声。

一转过，目光正好就落向了窗里的阮青杳。闷声许久，阮致渊重重叹了气。

阮致渊去揪他，阮麟泥鳅似地钻过，重新捡起箭支搁弩上，又端起来左右瞄。

“不行，你站住，回来。”阮泽塘听了，将脸一凝，冷声冷气地喝。

阮麟哼哧哼哧把小弩往背上一背，跑去大哥边仰着脑袋问他：“要谁啊？”

半杏听罢心安了安，她还当姑娘是在为齐家的事而闷闷不乐呢，原来竟是因为这事……

阮致渊掂着箭支，想到什么，认真考虑起来：“要么死他吧！”

“我说，你冲谁呼喝呢，究竟谁是大哥啊？”

万一哪日爹喜好的再挑买不着了如何是好，难不成要自己写么？她可不会。

阮麟见大哥生气了，二哥也看着他不说话，很识相的把玩闹兴收了起来：“哦……”

阮麟一听，气鼓鼓皱了小脸，小拳握得的，使劲：“不许别人欺负！打他打他！”

“欺负你的坏人，一家都心黑！”

阮致渊龇牙：“阮！麟！”

阮泽塘：“你就这么冲去打齐家小，你痛快了，害的却是妹妹。嫌现在外议论皎皎的闲话还太少了是吗？再把全京城人的嘴都堵上？”

阮泽塘也在同时看去，同时落了气。

阮致渊一气噎住，半晌憋话来。

阮致渊一别，不吭声了。

“那也是大哥！”

他正自捍着为兄长的尊严，忽然上一疼，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回低一看，地上躺着一只小短箭，尖锐箭已经摘掉了，换的是个布包的箭。

“我俩双胎，你也就早了两气的功夫罢了。”阮泽塘揣了揣袖，淡淡然一句话丢了回去。

听说下人们已将附近那间书铺有的话本全搬来了，下次还需换上一家采买。京里书铺统共也就那么多家，正经的典籍诗文有的是，这闲书话本可就不多了。而听过一回的爹又不要再听，会闹脾气。

然后学着两人的样，也大张着嘴叹了一气。

“半杏，我是在想，就这两月都已经念掉这么多本了。这万一哪天话本都念完了要怎么办？”

弟弟就是吵闹，哪有妹妹乖巧可人。

“姑娘莫烦扰，婢听说书铺隔阵会有上新的，要是真全念完了，那就让他们城外采买去。再说了，没准老爷很快就好了呢！”

阮青杳直坐起来，支肘撑着下，修剪平整的葱玉指尖了脸颊，很快平了眉。说的也是，真等到那时候再烦恼也不迟。

一箭后，八岁的阮麟就一阵风似地嗒嗒嗒奔跑过来，手里抬着把小弩四比划。

“打打打！”阮麟扣动扳机，又往二哥上了一箭。

“你说的是，真希望爹能快些好。”阮青杳说着捧过茶，抿了一，想到什么问半杏，“茶还没换过么？”

阮致渊半一把夺了下来，不甚耐烦：“打什么打，去去，别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