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问这么一句，宗恪的吻，停了下来。

他这才发觉，额是涔涔的冷汗。

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对了。看着大理石地板映的模糊人影，宗恪觉得，自己像站在地府冥河岸边，遥望着对岸的自己，那个以为什么就能有改变的自己，看那个拼尽一切努力，也要挽回结局的年轻的自己，一被时间慢慢洇得泛黄，扭曲，破碎不堪，像雨淋的旧报纸。

“啧啧，你不要的男人，连表妹也不能碰？”

厉婷婷凝视着他，慢慢的，冷笑再度爬上她的脸。看她神情改变，宗恪的一结起冰来，他知，有什么即将不可挽回了。

“可不是？饶了他，也饶了我，陛下一向对我恩重如山，我无以为报，只能一辈个顺从的女人。”

“……你只会把你的人拖渊，和你在一起，除了毁灭，什么都得不到。”

“好不好？玚儿也在等你，我们三个还能像以前那样。”宗恪亲吻着她的脖颈，，“……我会诏告天下，恢复你的后位，一切都和从前一样，萦玉你放心，我……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不，我会对你更好的！”

宗恪脸上的肌微微搐，他垂着手，忽然冷笑：“也对，反正你那位千百媚的表妹在我那儿，摆在面前，我为什么不吃呢？”

“只可惜，有些事情怎么都改变不了。”厉婷婷伸手推开宗恪，站起，厌恶地整了整凌的衣裙，“你有你的女人，我有我的男人，宗恪，这不是万分公平的事？你不要那么死心。”

他踉踉跄跄走卫生间，站在狭长幽暗的走廊上，茫茫然往四看。

“……我不杀他便是。”他终于，勉。

宗恪冷冷看着她。

厉婷婷的跟鞋敲击着地面，那清脆的声响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了，宗恪才慢慢站起。

畔，震得她耳生疼。

“……”

“重新开始？”她抬怔怔瞧着他。

厉婷婷的嘴白了一下，她抬起脸来，望着宗恪：“你动谁都可以，不要去动阿沅。”

原来他错了，原来他还是那个下贱的狄虏、畜生一样的孩，不任何人来，也不得到任何东西。

“你不会任何人带来幸福。”她收起笑容，望着宗恪，语气无比凄凉，“你是个天生不幸的人，宗恪，你本不知什么是，你只会把你的人拖渊——和你在一起，除了毁灭，什么都得不到。”

宗恪觉得有些，像人在渊里落得太久那样。他用手抵住墙，弯下腰去，烦厌呕。

“你能让她幸福？”厉婷婷好像听见什么超级好笑的笑话，一时间，她笑得又惨然又疯狂。

“那，林展鸿怎么办？”

“你怎么知我是去祸害她呢？”宗恪冷笑，“也许我能让她幸福呢。”

四周围是冰冷光的墙，寥无人影，那寂静像空远的镜，凄清而落寞。

“我并不想警告你，我是想哀求你：不要去祸害她。”厉婷婷嘶哑着嗓，她的声音发颤，“我是说真的，阿沅是个好姑娘，从前，遭到过那么多不幸，你都没法想象……宗恪，反正你有很多女人，对么？你不要再去祸害她罢。”

他不该在这儿，他该回华胤去，不，他该回舜天，像萦玉之前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