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当个坏人。”阮沅快快地说，“我要当个大坏！我才不当好人呢！”

“唉，去睡吧去睡吧，祝你下次中奖。”

“皇兄还是别太大意，这几天先让姜啸之守在蓝湾雅苑附近，好歹也安全些。”

“秦涧走了。”宗恒说，“皇兄离开酒吧以后，他没有跟着，恐怕是发觉警方包围了‘悲情城市’。井遥和那些便衣刑警去搜捕时，他已经逃了。”

“傻瓜。”宗恪叹息，“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刀？自然是因为我和坏人混在一起。”

俩人沉默了好一阵，宗恪忽然轻声说：“阮沅……”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你让姜啸之他们撤了吧。”

“很疼么？”阮沅几乎都不忍问，他越是这样的撑着，她就越觉得疼。

宗恒的声音从里面冲来：“皇兄？”

等阮沅走了，宗恪这才伸手拿过手机，通号码。

“真遗憾，只差一步。”宗恒叹息，“皇兄今晚白白了诱饵。”

宗恪这才松了气。

“你穿着纱布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阮沅沉默片刻，才：“你难得这么多礼。”

“这不遗憾。”他哑着声音说，“井遥他们安全就好。我更怕抵不住，毕竟那是秦涧，真得他大开杀戒，就算把你们警局所有人叫来也只能陪葬。”

宗恪没声，过了一会儿，他了气，才又说：“我受伤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一旦让那家伙察觉，他还会下手。”

宗恪眨了眨睛：“……还好。”

“我不是什么好人。”宗恪看着她，静静，“看见今晚的事，你还想黏着我么？”

他说话，并不像在开玩笑。

“什么？”

她本来想去握他的手，但想起自己刚才洗手，得手掌冰冷，宗恪受了伤，恐怕受不了，这么想着，阮沅还是缩回了手。

“要不要吃止疼药？”阮沅又试探着问，“我房间里有芬必得。”

宗恪仔细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这我知。”阮沅轻声说。

看着阮沅那像是要哭来的脸，宗恪温言：“去睡吧。下次继续努力，也许还有机会。”

“我现在可没穿衣服呢，不怕我再欺负你？”

“不用了，今天，多谢你……”他转过脸来，望着她。

“怎么样？”宗恪嘶哑着嗓问。

了，也不再故作轻松。冰冷的灯下，他大睁着睛盯着天板，脸看起来惨白得近似透明，眉却更显得黑如墨。

宗恒脾气一向倔，宗恪叹了气，他已经无力吵架了：“好吧，但不要得太明显，不然给秦涧看见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

“皇兄现在要不要？”

“我不去睡。”阮沅哭丧着脸，“我要守着你……”

可是他，一声都不。

“你是被人杀，又不是去杀人，这怎么能判断好坏呢？”

“没关系，死之前我会通知你的。”

宗恪脸上，平静冷淡的表情终于撤去，他笑起来，伸手，轻轻握了一下阮沅的手：“行，那咱们就是坏人联盟了。”

阮沅被他握着冰冷的手，脸孔有红，她又兴又忐忑，俯下看看宗恪：“那，你现在，有没有一喜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