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退后，一直退到床跟前，颓然坐下来。

……也许她把那一切都丢开了，并且下定决心，在这稀奇古怪、七八糟的异世界里过起日来，她只想安安心心当一个平凡女。

自己这条命是元晟救的，然而，元晟也只能把他救到白氏山庄为止。

她心里的那个人，和现在镜里的这个人，本就不是一个人了。

白吉不肯收秦涧为徒，无论元晟如何求他。白吉早已决定了，元晟是他收的最后一个弟，尽这名弟是他亲自从外面行抓回山庄来的。

要是萦玉……

面如死，调无起伏，整个人堪比雕像，就是练习的最终目标。

好井不犯河，各行其是，天下太平。

既然为掌门的白吉不肯，白氏山庄其余的人就更不肯了。

“要是皇后看见你刚才那打扮……”

再开朗明快的人，辟邪功练久了，都会变成险邪恶的家伙，或者照白吉的说法，世事难料，就他所了解的，不知为何最终选择练习它的，竟然都是些原本快活而天真的家伙。

要是她真的看见了，会怎么想？

也许她心里早就没那个人了。

秦涧的手，握住镜的边缘。

所谓的敌人，就是比你的亲人还要了解你的人，也是最清楚你死的人。

可万一，河拿着放大镜、非要来找找井的麻烦呢？尤其最大的这“井”，竟然冒着大不韪收留了前朝皇。

秦涧颤抖着把手伸开，他能看见，肤孔变得更小，几乎微不可见，猛一看上去，好像刚刚过容护理，净、绷、莹无暇。

大概不会怎么想吧，秦涧想，就算她还存有过往的记忆，也不会认自己。

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双方正面锋，只是早晚的事儿。

他的脸在变小，那古怪的收缩力，使这副五官变得更加致、小巧、楚楚动人。

是的，比起一两个月之前，使上半分还算有棱角的一些大骨痕，正在渐变纤细，肤也变得更，下收得更尖。

他想起白吉曾经说过，这功夫的副作用会让自己改变外貌。它会将自己变得越来越，得连爹妈都认不来。“只可惜，是女人的那。”

他心里一惊！起将窗帘打开，光线照房间，他再度仔细凝视镜里的自己。

这是白吉给他的两条路，当时秦涧困惑地转过去，望着跪在旁边的元晟，他看见元晟的脸变得那么难看。

良久，秦涧忽然发觉，自己脸的某些线条，又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但是元晟始终恳求白吉收留秦涧，他知，只要从白氏山庄踏一步，秦涧

其实当初，白吉也给过秦涧选择：要么，练习这功，获得大的攻能力，不再惧怕外界的任何追捕；要么，躲在白氏山庄，一辈打扫清洁工作，终生不能去。

听着楼梯脚步声完全消失，秦涧站起来，走到镜跟前。

甚至不光是面容，连格都会跟着改变，练习这功的人，情会日渐变得柔狠毒，他不会暴怒，也不会爆笑，因为所有过于激的情绪，都会妨害功力的积攒，有损它在实战中的威力。

白吉不愿意秦涧的师父，因为他是刑余之人，六不全，白吉很忌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