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白吉的家伙，功夫很很的么？”

“这样啊，那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学会功夫的呢？”阮沅好奇，“像你这样，岂不相当于黑手党魁来总统？”

“弑父是他们白家的传统文化。”宗恪冷笑，“他爹也杀了自己的上一代。依我看，这纯粹是遗传。”

白家掌门白吉，照宗恪的话说，是个不能用正常思维去理解、有反社会人格的恐怖变态。

宗恪告诉阮沅，武林，和普通社会一样也存在等级，最那一等级，有四个家族。

“天哪”

只见他一扬手，那绿柳叶看似弱不禁风，却迅疾如矢，绿叶过，蝴蝶无声无息落在了地上

“有改变了。”宗恪说，“虽然表面上还看不什么，可我觉，江湖在慢慢向庙堂之内渗透，妄图利用庙堂的势力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庙堂之人，也必须转变思维，不能再对江湖装聋作哑了，而且除了我，如今的层官员里也有不少习武的。”

“看着。”宗恪也笑眯眯地说。

“总之就是互相瞧不起，鼻孔朝天，又因为基数太大、消灭不了对方，只好视对方为空气。”宗恪说，“武林在这儿，像意大利的黑手党。政府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和它打。”

男人的脸上孩童那顽表情，他看看店里四下无人，掌柜也靠在柜台里面打瞌睡，便伸手摘下一枚柳叶，走回到桌前。

“旧齐的景安帝不尚武，习武从来就不是齐朝正统文化包的分，就算是带兵的将帅们，也没多少人习武，在他们看来，习武是单打独斗，带兵打仗又不是近搏斗，练那玩意儿什么呢？而且想习武，就得去拜武林人为师，可是武林人清自负的怪脾气，哪里是他们能够忍受的？”

“嘛？”阮沅笑眯眯看着他。

这么说，凌铁是从某个武林家族里来的了？阮沅想。

“那这些年呢？”

宗恪笑：“什么黑手党魁？我和武林可无关啊。说了的，不到万不得已，这世上的事情，就是有那么多让人不得已的地方。武林之中充满杀戮，并没有里那么浪漫，有死亡就有仇恨。总有人在被迫的情况下离开自己的家族，投靠另一方势力。”

宗恪起走到门，客栈门外一株老柳树最近新了芽，绿盈盈几枝条随风摆动，偶尔探屋内，

“青州白家，浚州程家，楚州崔家，素州慕家。”宗恪说，“三个在江南，一个在北。其中为首的是白氏山庄。”

习武，拥有自己独特的文明，不衷和非武林世界来往，自古武林人不把自己归为普通百姓，虽然也勉遵守法纪，也纳税，可那都不过是敷衍。这个五八门的“怪胎大集合”（宗恪语），瞧不起普通人，他们觉得普通人笨手笨脚无法沟通，也不肯向朝廷低。相对的，略有官职在的，同样也瞧不起这群“飞檐走无所不能”、却捞不到一官半爵的变态异类。

宗恪忽然停住，抬看了看，阮沅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这才发觉，一只蓝翅大蝴蝶不知何时飞屋内，转了两圈，歇息在乌黑窗棂上，蝴蝶蓝的大翅膀着星星荧光，轻轻忽闪。

“这家伙是天生杀人狂。”宗恪说，“自己的爹，自己的弟弟，全都死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