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了，从“我”又变回到“婢”，蔡烺听得来，这是要刻意拉开距离。

泉收回了手指，刚才的柔情忽然散去，如烈日下的冰雪。

“已经没事了。”泉笑，“只是，这半年不能再用力。”

泉被他说得沉默了片刻，才：“也可能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兄弟间现裂痕。这几天已经看够了。”

蔡烺皱起眉：“没想到，连你也说这话……”

泉这一番话，像鞭一样毫不留情，蔡烺的脸变得难看了。

他很少主动向蔡烺打听什么，泉不希望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动机，但是蔡烺自己会说，他和郦家那些人一向合不来，又没有可以发牢的地方，偶尔说多了，就会漏些信息来。

蔡烺仿佛醒悟过来，他压低声音：“昨天，我在我哥哥那儿看见的，一个鹄邪人，包着发，细细的蓝睛。”

“离又能怎样呢？让婢躲在将军的府里么？”泉不耐烦地说，“婢不能离开里，将军又何尝不是无法离开这一切？如果没有太后，没有安平侯，没有周太傅没有沂亲王，如果将军和这一切都毫无关系，此刻，将军还会坐在这儿和婢说话么？”

“和好如初谈不上，我还宁可回镇抚司，和姜啸之他们喝酒呢。”他摇摇，“是你说，别再闹别扭，我后来也想过了，不能一直这么戳着。哥哥不喜我这样，若不是彼此兄弟，恐怕从此就成陌路人了。”

“是哪家的鹄邪家？”

“安平侯和蔡将军是同胞手足，怎么会为了这么事就断了亲情呢？”泉笑，“是蔡将军多虑了。”

“那你现在怎么样？”蔡烺很张地瞧他。

“什么意思？”

他随手拿起堆积在一旁的朵，那是新鲜木槿，粉红的泽像少女的手指。

泉心里一惊安平侯的府邸有鹄邪人来往？

“蔡将军和安平侯已经和好如初了么？”泉又问。

什么。”

然而他依然持说：“泉，我替你想办法好不好？只要你肯离，我会给你安排妥当的……”

蔡烺摇摇：“不是京城的人，也不是哪家的家，我不认识，从未见过。而且昨天是不凑巧遇见的，看我哥哥那神，恐怕不想让我看见那人。”

接下来，泉就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诉了蔡烺，他说阿莼和阿茶为此事产生猜忌，情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好了。

“这事儿，幕后指使一定是我姨母。”蔡烺冷冷。

泉不说话。

也许那是因为，我的心里什么也没有，泉想。

这么说来，是晋王世的人了，泉暗自思忖，他得把这事儿告诉宗恪。

最终，他了：“你说得对。但是，泉，不要把我和那些人划归为一类。帝后两派，争夺已久，如今朝中人人都在选择立场，将自己归档，不是左就是右。别人都拿我当太后那边的人，可我并不是。这

“有人的睛，看着让人不舒服。”蔡烺说到这儿，皱了皱眉，“昨天那个鹄邪人就是。”

“鹄邪人？”

“所以我才说，你不该留在里。”蔡烺忍不住，“这龙潭虎，多留一天都是危险。”

“婢早说过了，里就是婢的归宿。”泉转动着朵，淡淡地说，“婢与蔡将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