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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于陶盯着温端颐的名字许久。
她应不应该告诉颖珍,她昨天刚一脸正气地威胁了她老板,温端颐应该不太好受。
有同事在shen后叫她:于陶,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闵于陶回神,摆手,qiang迫自己转shen微笑,好的。zuo完就走。
过了喧闹的下班点,开放的办公空间渐渐安静下来。
夏天的白日很长,日照很足,好像连人都被迫着要持续满电状态,像她shen边的大bu分同事一样。
从冗杂的工作里迷蒙地抬yan看窗外,白日褪去,夜晚降临,落地窗印chu她的shen影,这才有了一点jin绷被打碎的gan觉。
闵于陶冲玻璃窗扯起嘴角,上面映chu的模糊的自己也笑,向上的弧度被窗外的星点灯光分割,看不真切,有些扭曲。
电脑消息栏不停闪动,提示收到消息,是昨天在电梯里碰到的同期女生发来消息。原来她叫田枚。
田枚说为昨天自己的鲁莽问话dao歉,本来想着就这样过去,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她不想给闵于陶留下坏心情。
【可能是有点晚了。但于陶,对不起。我不应该过问你的私事。但是之前的祝福不是假的,还是希望你能快乐、幸福。】
原来对方还是看chu了她的窘迫。
闵于陶盯着最后一句。读起来有gan到对方多真诚,读后更不知dao如何回。手打chu一行,又an动键盘,一个个字删掉,斟酌许久,最后只简单回:【谢谢。】外加一个表现开朗的表情包。
接受别人的好意有的时候要比想象中难很多。
但gan谢田枚祝福的心情也并不是假的。
只是,好像好不容易被繁忙工作裹挟着推进一步的自我调节步骤,又往后退了好大一步。
搓着脸抬tou,指feng中louchuluolou的天hua板。有没有人跟行政说过,原生态的装修风格真的让办公室像工厂,让这里的人更像脚踩feng纫机的纺织工,比如自己。
还不下班吗?耳边的空旷,冒chu意外。
闵于陶回tou,果然是温端颐。只有他有这个本事,声音像是雾里的风,沉进人的心里,剥开些许不明朗。可惜,他经常用这把好声音冲她放毒,她不觉明朗,满是添堵。
她嗯一声,有个急活。手放回键盘,假装还有要jin事。
温端颐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从她shen后站到shen侧。
余光中瞟到他在环视四周。她在内心哼一声,资本家的爪牙。
像是听到她内心的吐槽,温端颐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chu1理。今天已经够晚了,这片只剩下你一个人。快下班吧。
闵于陶接着他的话环顾四视,不知dao什么时候周围的人都下班了,连临时提需的同事都走了。
偏tou一瞧,原来早过了九点。
她rou起太yangxue,简洁回应:嗯,好。我ma上就走。
话音落下一会儿,还不见温端颐离开,她转shen,换上一点假模假样的微笑,再次重复:我ma上就走。
温端颐一动不动,也不躲闪她的目光,像是要把她shen上的所有细节都尽收yan底,看得认真,话语平静:你还要继续找炮友吗?
闵于陶一凛。
是在敲打她,还是随口一问?觉不chu他的真实意图,闵于陶忽略,熄灭电脑,起shen收拾起东西。
犹豫要不要把早上剩的大半袋niu角面包扔进帆布袋,震动不知dao从哪里传来。
桌垫旁没有,混luan的资料堆里没有,sai得鼓鼓的帆布包里也没有。摸了好一阵,震动还在持续,cui得她心烦。
温端颐到她shen边,从阖着的手账本里chouchu震动的源tou。
闵于陶抬tou,避开他的yan睛,谢谢。
他zuo一个手势,后退一步,回避着半转过shen。
温端颐一向很有绅士风度,行事妥帖,风度优雅。如果不是曾被他那张长得也好看的嘴刺得ti无完肤的话,闵于陶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因他shen上的这些特质gan到些微的tou昏脑涨。
忙着想些有的没的,没仔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