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听歌

我去一下老陈那，你们要吃吗，帮你们打包带回来。

池清霁话音刚落，就回tou看了依旧愣在舞台上，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墩子和小黑。

小黑两只手还握着鼓槌，一脸懵bi1地看着阚北，直到听见池清霁的问题，才长长地呃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说：吃点儿也行？

好，要吃什么微信发给我。池清霁很shuang快地往门外跨了一步，只留下一句：我先去了。

直到酒吧门口已经不见两人shen影，墩子才回过神来：她刚说什么？

她说要去老陈那吃烧烤。小黑说着，看向背靠门口墙bi的阚北：那个不是昨天那个直接让我emo了一晚上那哥们吗，阚北你也认识？不会是你前男友吧？

这话要搁平时，阚北可能还能笑着骂上一句有病。

但今天他完全懒得搭理小黑开的低俗玩笑，直接拎起一旁的电贝斯，把chatou一ba，就径直回了后台，留下台上懵bi1二人继续面面相觑。

那tou，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狭窄的城市岔路中。

这一片对于麓城来说，就像是苍天古木上一gen苍老的树枝，除主干dao外分支差路极多，窄小的通dao随chu1可见停放的电动车，旧木板，杂luan无章。

因为距离主干dao较远，行人行车的声音都被甩开，只剩下两人频率节奏迥然不同的脚步声。

今天天气不太好，风很冷，云层很厚，显得yin沉莫测。

池清霁外面披了件shen灰se的针织外tao，看起来就跟天上的乌云似的蓬蓬松松，却更显瘦削。

长发披散，从后颈分开垂在脸颊两侧，后脑每一gen乌黑的发都透着一gu疏离gan。

两人一路无话，两手揣在衣兜里，走在前面轻车熟路带着宋薄言转了两个弯，朝着门口正在给炉子加煤的中年男人笑dao：陈叔，得等多久啊？

十分钟吧，等碳烧起来，你先想想要吃什么！

我要五个羊rou串一个烤茄子一个烤馒tou，啊再来个豆角吧，谢谢陈叔。

她说完，往前赶了两步，就跟回到自己家了似的，熟练地从装蔬菜的塑料篮子底下chouchu一张过了塑的菜单，扭tou递给宋薄言：要吃什么自己点。

宋薄言接过那薄薄一张菜单，站在店门口抬tou看了一yan。

印着老陈烧烤四个字的招牌是打印的，就干baba一个平面，从下到上覆着一层油烟，暗黄颜se逐渐递减，形成一zhong老旧的渐变。

但是店面里的卫生倒是维持得还不错，墙上不见多少油黄se，地板桌面也都干净，就是两gen白炽灯guan只用电线悬着，颤颤巍巍地挂在天hua板上，看着ting有危机gan。

我和她一样。

宋薄言放下菜单，进了门，就看池清霁在看手机，然后又仰起脖子朝外面喊：陈叔我等下还要打包五十串羊rou三十串niurou

她跟报菜名一样报了一大堆东西，报完起shen去冰柜拿了两瓶水，在他面前放了一瓶之后又开始拿起手机玩，语气漫不经心：你是学成归国，来麓城工作？

宋薄言嗯了一声：刚进研究所。

是吗，ting好的。池清霁点点tou：那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跟职业规划可以写五百页，页页不一样的池清霁不同，宋薄言小时候的目标就很明确。

从专业到方向，清晰得和同龄人相比，就像是一块块的玻璃，别人都还在覆满了水雾，朦朦胧胧的年纪，他已经从中间抹开了一块儿清晰而锐利的形状。

你呢，

宋薄言开口，想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直直地看向池清霁双yan。

什么时候

那就别再来了吧。

但池清霁却并不接他的视线。

她依旧低着tou，目光牢牢地粘黏在手机屏幕上，就连用来打断他的话，语气听起来都不那么走心：

既然好不容易学成归国，就专心搞科研ting好的。

昨天在老陈这儿，池清霁也想了想，为什么会这么巧，她一个月没来了，第一天来，宋薄言刚好就会在这里。

如果是巧合，未免巧到有点牵qiang的地步。

我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每周五天，除此之外都是私人时间，我可以自由支pei。

微信朋友圈的内容被她划得飞快，照片一闪而过，字也都是虚影。

来自桌对面的那dao目光由始至终都jinjin地锁在她的shen上，让她周围为数不多的一点shi气都在蒸发，手指在手机屏幕划动的动作愈发干燥。

我没别的意思，宋薄言说：只是想来听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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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薄言，我好累啊，我已经连续学习半个小时都没有休息了！

宋家老宅里，三个小辈的房间就数宋薄言的最大。

里面四个立式大书柜靠墙而立，一张气派漂亮的大书桌，足以让两个人并排坐着学习，还能让宋薄言和池清霁拉开一定距离。

池清霁话音未落已经积极地站了起来，走到角落，抱起琴盒问他：我最近学了一首新歌，你想不想听听？

然后也不等宋薄言回答，就直接宣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