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晓得，原来那三叉戟非所愿，它的戟之上，也是雕刻了好些漂亮云纹的。

“梦纨……不要消失，我求求你……”

她听见自己总算是喊声了，虽声音很弱，但面前那人应当是听得见的。可视线愈发模糊起来，一如同倦意般的觉涌上前，无法抵挡，带了山崩地裂雷电狂澜之势，蓦然将她淹没。

正犹豫着是否要去寻梦纨一趟，便见绿的光芒由赤鬼湖的方向飞速过来，在他面前蓦地落下了，聚成一人，跪在地上：“终音殿下！我家殿下她……大事不妙了！”

她中有些疼，但不是太疼，只是会随着的动作而牵拉难受的觉。她不晓得颜凌为何要刺她，还是用这她始终觉着很好看的长戟。

她望着前方由望不到边际的空中淌下的星光，摇摇。

没有消失，不会消失的，只是脑中逐渐有些飘飘然，不太明白是甚么觉。

可他哭得那样伤心，她从未见他哭成这般模样，所以梦纨又突然觉得，就算是他要杀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勇气去往幽冥，便带着一颗了无生气的心活着。梦纨，你可知你为何而活？”

这话叫梦纨很是惊讶，刚一张想要说什么，中却蓦地涌，哗啦一下不受控制地满了她的衣襟，低一看，却是漓漓鲜血。

她看见颜凌痛哭声，手中力几乎要将长戟得碎裂开来：“非所愿……非所愿……”他一手抚上梦纨的面颊，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为何偏偏应了这名字……”手一松，将长戟放开来，它便在梦纨的血之中，放开了长戟的手亦便跟着抚了梦纨的脸：“我不愿啊，梦纨，我不愿……到底为什么……”

可下越想越有些担心，实然理说没甚担心的，无非便是两人和好了，但他中事动得厉害，像是有甚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意识沉之前，似瞧见阵阵紫光不受控制地迸发。

“颜凌……”

彼时，雨山中杨终音正踱步于殿前，方才他由贯天台回来，走前看见梦纨痴痴地盯着颜凌，而颜凌那方投向她的目光里亦是与她有着同样的一份情，是以，终音便没有去着梦纨，想她难过了这些天，若颜凌当真能给一份好的解释亦不是不行的。

梦纨想要让他莫哭，她看着难受，可张却只涌血，发不声音来，于是又想要伸手臂去帮他将脸上的泪了，但一抬手，始终只觉得隐痛的腔却猛然间血狂暴，脑中嗡嗡几声，满目星华顿时变作了猩红泽。

“颜……”想说甚么，咙里涌来的血却愈发多了，使她说不话来。

别哭了，也不是很疼的。

来人是季殊，实然方才终音认那光芒时就觉着有哪里不太好，果不其然是梦纨了事，但

颜凌轻笑声，上前一步将她双肩扶着转过来，直视她的双眸，神情是笑着的，眉却一皱，两行清泪：“不为何，我却也不打算告诉你的，只是梦纨，你要晓得……”说着，哽咽了一瞬，声音骤然变得带了哭腔：“你只要晓得我你就好了。”

从涌的血顺着那云纹缓缓前行，粘在了颜凌握着长戟的手上，她也是此时才注意到，原来那人的手也很好看，用力的时候骨节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