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又被躲过，梦纨动作却未停下，只是快了许多。

她犹如没听见一般，里总算是有了些怒气，冲着颜凌的心，以一双成了利爪的手刺去。

梦纨的眸快合上了，却仍费力睁开，眸中光采竟澄澈。

并非梦中鹤琴，乃梦外鹤琴。

声息一般。

了邪的影顿了顿，低瞧了因受不住这息而断裂的长剑，毫不犹豫便扔了，而后双手中闪过些光，蓦然燃起两团紫焰，便又朝着颜凌袭去。

凌厉息于她手中凝成一把长锥，对准了颜凌膛投掷过去。

他将那飞过来的长锥看着，却也不躲，满目氤氲间，隔着这泪与重重劲风，似看见了初见梦纨时的光景，彼时她立于雨间凝视他手里的长戟，眸如界的夜般漆黑，飘在她侧，她便似一场梦。

真真切切的君鹤琴。

不过万丈蜃楼，千重泡影。

“痛么？梦纨，很痛吧，不要害怕……我在

阵阵音浪轻巧地便穿过了梦纨的，眨一瞬，这漫天的息倏然散开，仿若时光凝固，万静谧。

一人的折天琴与那长锥猛然相碰，将长锥撞得碎裂开来，化作许多紫雾气飞速消散，便有人闪到了颜凌前，神情焦急，中却有沉着之：“你想死在梦里？你可知我要你的梦境有多难？”

下一路跟着的杨终音见梦纨这拼尽了全息的样，大喊着甚么，他仍听不真切。

“你啊……每每不清醒了，总是这么冲动。”他带泪笑声来，避过了一击，目光却牢牢锁在梦纨面上，停顿一瞬，似在想什么，忽轻声：“梦纨……我不想醒了，哪怕不将魂魄拼合会使无名域都遭殃，我却还是不想醒来。”

如松风雪浪，月下梨曳白澜。

“可是……可是梦纨，哪怕是死了，我在冥界也看不见你啊……”

“你可晓得我意识到这是梦的时候，有多绝望？”泪将视野扭曲成面般的质，他一个侧躲过了剑气，却仍不肯再召非所愿：“一切都不对劲，一切都与我的记忆相差甚远……我曾想过为何要清醒过来，为何要晓得自己梦中。若等我们白偕老，去过了大千世界中的每一地方之后再醒来……等我多陪你几千年几万年再醒来，该有多好……”

“我同你一起死了，陪你好不好？”

只一刹那，这天地，这云或皎月，群山河，皆随梦境容的逝去而逐渐崩塌，如被冲散了的画作，彩破碎剥落，渐渐变作细尘。

有甚么事在离开她的，带了浅紫的浅雾。

“梦纨！”颜凌冲过去将她接在怀中，泪如泉涌：“梦纨……”

“梦纨，这是最后一面了，往后再也见不到了，真想抱抱你。”

话落，如怕颜凌再作甚么格之事般，他手指在琴上轻弹数下，颜凌还未来得及飞扑过去，便见那琴弦上的浅银音浪淌了去。

迎风而来的长锥带了紫焰，颜凌不愿躲，正迎上，却听一阵急促声响，似撕锦裂帛。

只是泪实在太多，被狂风卷起了到天上，又倏然散开：“你是梦啊，梦纨……我如何才能抓住你……”

“梦纨，即便是死了都见不到你，我却也不想活着。死了孤独一个，那就再死一次，从这世上彻底消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