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潜入国会大厦赤手空拳弄死国务卿还要棘手。
他在少女泪眼朦胧的注视下败了,败得彻底,败得从心底都萌生出一股子的绝望,他如置身冰窖般透心凉,眼神隐约有些灰败:“我真是要疯了。”
少女眨了眨眼,露出高兴的神色:“你答应啦?”
该隐很想对她露出妥协的表情但是他的面部及时肌肉阻止了他,语调平淡地应了声:“对。”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搞的雇主,简直比教堂里的老教父还要难缠。
少女忍不住噗嗤一笑,眉眼弯弯:“我很高兴哦。”
……
“那么——”
“欢迎进入我的世界哦。”
可爱的萨摩耶先生。
冬亓诚挚地邀请杀手进入自己的闺阁,在他卸下大提琴盒之后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指着浴室:“洗干净哦。”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很像是对着待宰的牛羊猪和蔼可亲地嘱咐“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架好脖子等着我哦”。
……他已经沦落到需要卖身赚钱的地步了。
杀手忽然认清了现实,越发沉默了。
然而两个人安然无恙地过完了一整个晚上,该隐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见旁边睡着的少女,恍若做梦。
她的上床,是这个意思?
只是到床上,盖着被子,入睡?
警惕的狗狗怎么可能一开始就邀入床中呢?
冬亓愉悦地从被窝里起来,看着旁边还在怀疑人生的该隐十分自然地说了句早上好,望着他毛茸茸又有些乱的银发,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揉。
该隐抬手挡住她的近身肉搏,在把她按到床上的时候垂眸看她:“做什么?”
冬亓无辜地眨眨眼:“摸摸头呀。”
该隐懵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冬亓挣脱他的钳制,伸手摸到那软乎乎的发丝上,心情愉悦到忍不住眉眼弯弯,“摸摸头呀。”
“……”
他很明显想要试着反抗一下,但是又想起了昨天的遭遇。
萨摩耶最终还是温顺下来,默认了她在他头上为所欲为的抚摸手法,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包里面那昨晚准备用却没用的避孕套,罕见地沉默了许久,在她揉得欢快的时候,忽而侧过头去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她趴在他背上,笑眯眯的:“Samoyed~”
超级可爱的毛茸茸。
脾气也很好呢。
他对于她给他取名萨摩耶的事情不置可否,在她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淡声开口道:“记得给任务信息。”
身后的人雇用了他一年,说是这个任务极其棘手,他对此保持缄默,虽然A洲内她所在国的律法对于枪支有所限制,但是很显然这对他来说是无关痛痒的规定。
毕竟无国籍人士是自由的。
他也不需要靠着企业的飞机出境,他们有自己的军火库和飞机场。
小姑娘说得天花乱坠,或许这个任务实际上没有那么难。
冬亓心满意足地在他耳边咬了一口,“吃完早餐给你哦,萨摩耶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