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蹲下，手抚摸在黑虎那油光的上，

但是从那时起，她看偷偷书也就没人帮她掩护了，常常被舅娘发现一顿毒打。

从此以后，她就过上了替表哥写作业的日。但也因为这样，她从小便看了不少书，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舅娘说她，没有小的命，却还害了小的病。

舅娘的气已经消了许多，但仍冷哼一声：“我不跟她计较，我那双才好的鞋，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她想去京都，看看京都究竟是怎样的繁华，看看舅舅中的朱门绮到底是什么样。

顿了顿，才慢悠悠地开：“娘，行了，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小丫片计较。”

舅娘还恶狠狠地瞪着她，表在旁边一副看好戏随时准备添油加醋的模样。表哥倒是对她表现十足的关心，只是，那目光看过来却让她忍不住浑一个战栗。

先生是位落地的秀才，后来对科举绝望了，就到了这乡下教书。萧锦云常去私塾偷偷听课，时间长了先生也就认识了她。

萧锦云捧着手里那本书，惶恐又惊喜地了。

表哥的目光始终放在萧锦云脸：“卖她什么，赶明儿我让人给您送一双来。上个月，茶馆账可不少。”

萧锦云着自己被拧得通红的耳朵，忍一忍把里的泪儿包回去。表哥虽然这样说，她却一也不激他。

表哥谋得逞似的笑，“想看书可以，想去听课也可以，我可以帮你瞒着娘，不过……”他顿了顿，把那书放萧锦云手里，“以后先生布置的作业，你必须好好给我完成。”

但即使这样，她还是会借着活的时候，隔三差五找地方偷偷看书。后来那些书，便都是私塾那位先生借给她的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表哥的害怕就已经超过了舅娘。舅娘打她骂她，却也还得顾及着舅舅。

萧锦云自然喜得不得了，哪怕是被舅娘发现了，挨了打，也会好好护住那些书。

知她想认字，喜读书，便时间亲自教她，给她挑书看。

萧锦云在读书方面倒真有些天赋，加上自己也刻苦，先生便对她喜得。后来连自己的书房也对她开放了，她想看什么书，便让她自己去挑。

她不要黄金屋，也不要颜如玉，她就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走这座小村，到很远很远的大城市去看看。

可是每回没人的时候，表哥看着她，那神却像是要把她撕碎了吃肚里一样。

舅妈听到账不少，脸上的表情也有了缓和，放开萧锦云的耳朵：“今天便权且饶你这小贱人一回，要是还有下次，看我不撕烂你的耳朵。”

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学会避着表哥，直到后来，表哥不念私塾了，去了镇上，她才觉得稍稍松了气。

萧锦云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半边脸还着，却认真地下。

舅娘还拧着她的耳朵在发力，她咬着求饶，表哥牵着黑虎走过来，看着她那张拧在一起的小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