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瞧着她，眉微微凝起来。

外间里的油灯还亮着，将熄未熄的，萧锦云下上的草标拨了拨灯芯，屋里登时就亮堂起来。

云月岫的一张脸，一天青的束袖劲装，左上绑着一只护膝，已经被砍掉了一半，发也零零地散落下来。

似乎倒是确实有那么一印象，那日他经过村庄，瞧见一群人围在那儿。走问路才瞧见，好像是个小姑娘挨了打，还被赶了家门。

萧锦云倒是站稳了，那人却落在地上，捂着吐一血来。

那人抱着萧锦云一，这才从墙上下来。

萧锦云心都凉了一半，睁睁地看着，那张开的狗嘴，见着就要朝她脸上咬来，却不知斜刺里哪里传来一力，猛地将她拖过了转角。

男里闪过一丝疑惑，萧锦云赶提醒：“就是那天，你路过村庄，骑着一匹，你向我问路，还记得吗？”

萧锦云的摔得并不厉害，只是被陈礼州追着那会儿忍痛跑得狠了，现在一回到屋里，就觉痛得厉害。

那人拉着她跑，黑虎还没反应过来。等陈礼州跑上来在它脑袋上一拍，回过神来的时间，哪里还有萧锦云的影。

男人微微皱眉，萧锦云扶他在桌边坐下。

但片刻的思索后，她还是扶着那人，一瘸一拐地往西边那屋走去。

萧锦云抬起，要把草标回上，不过那么一个抬的空隙，她瞧见男人那张脸。

里闪过一丝云雀一样的快乐，只那么一瞬间就被她压下去，脸却禁不住泛上两朵红。她看着那双睛，又躲开，问：“你还认识我吗？”

与那日背上的光风霁月全然不同，但萧锦云却一认，他就是那个人，背上那个男。

果真就要爬起来跑，但黑虎却已经抑制不住兴奋朝她扑了上来。

是男的声音，低沉而果决，萧锦云心里一，目光撇过他手里的短刀，像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并不全然明白。

那时候他瞧着那个小姑娘，一张鹅似的脸，青丝绕成最简单的双丫髻，垂着

潭古井一样的睛，带着清冷，带着平静。

夜很黑，其实萧锦云不大判断得，那到底是不是血，但是从前她也看过许多书，若是据书里那些桥段来判断，便定当是血无疑了。

以她的理解，前这人可能只是刚才抱着她爬得太，掉下来也只顾护着她，所以摔伤了自己。

她扶住那个人，问：“你没事吧？”

屋外面那扇门大开着，大概是刚才陈礼州追她是没关上的。而她的房间门还是一团糟，几间屋就那么大，一门就闻到一泔的味。

那一下扑得狠，畜生里带着嗜血的光芒，若真被扑倒，萧锦云这条小命不丢恐怕也得搭上去一半。

陈礼州踢了黑虎一脚，让它追，一人一狗冲两堵墙间的巷，在夜里越跑越远。

但那人却忽然将全的力都靠在她上，压低了声音：“先找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