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静若像是有些不相信，拧眉，问：“你说这话是表哥说的？”

说这话的时候，杜静若并不看萧锦云，站得笔直，双手笼在衣袖里。

“是。”家毕恭毕敬地低着。

上穿的也是一件牡丹纹的窄袖敞襦裙，襦裙是月牙的，正衬她的肤。双臂之间搭着一条用银线绣来的薄纱罗披帛。

萧锦云看得心里一阵羡慕，再看看自己脚上那双快要穿破的布鞋，缩了缩脚趾，手指也不自觉抓住了衣袖。

家这么一说，萧锦云愣了下，还没开就听到杜静若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家你是老糊涂了吧，这杜府是什么人想就能的吗？”

萧锦云只能看到她一个侧脸，却很容易窥见那致的妆容。她今日的打扮，更比那日见面时好看。

家也习惯，称是。却又看向萧锦云：“萧姑娘也是来找公的吗？”

萧锦云连忙：“有麻烦事，想劳烦沈公帮忙。”

可是这些，她都只在心里想过。

舅舅说，她也是京都的小，总有一天萧家会接她回去。

可是她已经不指望了，她要去京都，可是才不稀罕什么萧家来接她。长这么大，她只知京都有个萧家，里面住着她的父亲和妹，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也无法想象他们的模样。

这时候，杜静若也顾不得那么多小的

说京都那些小们，都喜在额贴上一朵剪纸的样，叫“黄”，还喜画又长又细的眉，穿窄袖敞的裙。

可现在她还没去京都，只在这小小的舟山县，已经觉得自己渺小。

她知这位杜家小现在的妆容打扮，正是京都小们惯的。半年以前江先生去过一趟京都，回来给她讲过。

家，了个“请”的姿势，“那姑娘请随我去吧。”

尤其是双臂间，要旋绕一很有讲究的纱罗，叫披帛。

发梳成两侧结鬟的飞仙髻，更显得粉颈乌鬓。

“怎么可能，我去问表哥。”

大大小小，包括京都最新行什么服装，什么发饰，什么妆容。她没见过，却都牢牢记在心底。

额上贴着一朵翠地红的翠钿，钿心上缀着一颗小小的珍珠。那一双眉也修得细细的，用螺黛描画得很长很长。

方才杜静若的话，问得家也有些惶恐，不过这一惶恐，才知自己思虑不周。但现在话已，也只好：“小说的极是，只是，这也是公的意思。上回萧姑娘从府上离开以后，公便待下来，说若下回萧姑娘再来，便直接请去，不用通报。”

底是家教严格的千金小，该守的规矩也还是一丝不错。

她想，或许等哪天自己存够了前，也能说服江先生带自己去一趟京都。

她总在想，京都那些女，该是什么样的呢？肯定个个都仙女一样，得让人不忍卒视。

她虽在乡下长大，却总听江先生谈起城里的事。江先生门，每次回来都能给她讲一大堆的新鲜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