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落在萧锦云耳中。

萧锦云看沈珩，沈珩上前一步，拱手：“禀大人，小人姓沈名珩，原是建宁人士，因这舟山县杜老爷是我姑父，来这边走亲戚，却不料被人诬陷通，坏了我的名声便罢，还害了一位小的清白，小人良心不安，所以才不得已告上衙门。”

话刚说完，沈珩就一脚踏了县衙大堂。大堂内的两人纷纷侧过来，沈珩上前行礼：“县丞大人。”

“本朝规矩，民事案件，你是原告，不必下跪。”

萧锦云看一沈珩，他没有说话，但眉微微拧起，萧锦云便知此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本朝沿袭的是前朝的律法，制度上并不鼓励百姓告官。所以凡告官，都必须说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

见是沈珩，县丞的脸也缓和下来，走到堂前那椅上坐下，“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升堂吧。这几日县令杂事缠，这着便由本县丞来审理。”

再去沈珩住的那杜宅，家也说没什么沈公。

但杜府是这舟山县的大，县丞也不敢贸然去传人，只派了衙役先去查询情况。衙役回来禀报，结果果真和陈礼州说的一致。

萧锦云第一次真正上衙门，县丞那边堂威一喊，登时就吓一大。县丞再喊一声：“堂下何人，因何冤屈，见到本县还不跪下。”

然后才是过堂。

这些都是程序，案情缘由，来听以前，原告就必须以诉状的形势呈上。被告有何要陈诉的，也要用诉纸写好，呈给县官先瞧。

萧锦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听陈礼州说话那人，竟是这县衙的县丞。

萧锦云正要庆幸，幸好自己跟沈珩是站在一边的。却不料陈礼州忽然冷笑一声，对着县丞：“大人明鉴，这位沈公中所言，我昨日已去杜府查过，杜老爷并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位亲戚。”

县官又一拍惊堂木，问：“原告何人，快快报上你的姓名，因何事告上衙门，也速速向本官来。”

那些话从沈珩嘴里说来，明明是脱而，却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想好。

大堂两边站的是六房三班的衙役，都穿着县衙统一的服制，手里拿着杀威，那喊声严肃又整齐。

陈礼州拱手：“大人明鉴。”

只见堂上那人摆摆手：“这事儿我们县衙定会明察，给你们一个代。绝不冤枉好人，也绝不姑息恶人。”

杜家所有人都说，没有这么一位公。

萧锦云没见过大场面，见陈礼州“噗通”一声跪下去，自己也跟着膝盖发。正要跪，却被旁边的沈珩一把拽住。

她转看他一，依旧是平静无波的表情，心里忽然便有了底气。

说着，手里惊堂木一拍，一声“升堂”，两边的衙役便立时喊起“威武”来。

便听他在说：“县官老爷明察秋毫，我相信老爷会替我们这小民主。昨日我娘和妹妹白白被人诬陷，吃了不少苦。那对夫妇如此放肆，简直就是没把老爷这县衙放在里。”

此话一，公堂都安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