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诸儿被她一推，手臂一展，小桌上堆着那堆竹简顺势被推到在地，四落散了一地。两人对视一，神情皆有无奈，只好起去捡。

到床榻，似涸的血迹，宛转蔓延，终于慢慢攀爬诡异的形状。

瑶光倚在姜诸儿怀中，任他修长的手轻柔带动她持笔书写。她的病于两日前就已经痊愈，只因她心结未解，是以郁郁不乐，仍称病养在殿中。中都她为情所伤，所以缠绵病榻，齐公和君夫人倒也送了些滋补药，传了句静心养病。这几日里，她的寝殿只有姜诸儿常常往来，里皆知他们兄妹情好，安也属常情，所以不曾有所诟病。

诸儿从小是世，所以他的夫从来比其他兄妹更有学问。三岁后她被君夫人收养，时常见到世诸儿习文识字，便想跟着一起学，可夫说有违礼制，不肯教她。她伤心了好几天，连君夫人说另给她寻一名夫，她也不愿。最后是诸儿悄悄答应她，每天学完回来偷偷将内容传习于她。这般算来，其实她的启蒙师父，应是姜诸儿。也正因这般，他们兄妹的字迹十分相似，很多事情也能十分契合。

天边的云团被晚霞层层染，瑰丽壮阔更甚画卷。渡了凄艳血的天光铺散在陈列简洁的殿中，床边被随意勾起的绡纱随风轻微摆动。

“在想什么？练字也不肯专心些？”手上忽而顿了一下，姜诸儿看着她的侧脸，在她耳边略有无奈地轻轻笑了。

姜诸儿隐约知姜宜与她不和睦，她虽从不说起，可他也并非呆傻。下见她似有些不兴，便走过去拥着她，轻笑：“这枚腰坠倒令我想起一事，你且当个趣事来听一听？”

姜诸儿哭笑不得，瑶光一撇嘴角，就着手上推了他一把，啐：“去，才不让你碰。”

沉香缭绕飘散，在空中划带着香气的轻烟痕迹。玄的下袍与青裙摆懒懒纠缠，铺在殿中檀木的地板上。小桌前已掌了一支青铜油灯，灯火如豆，映照在两人脸上，勾勒畅的线条。

在散落一地竹简中，姜诸儿拾得一枚制作巧的菱形腰坠，他端详了一下，微微蹙眉。“姜宜的腰坠……怎地在这里？”

瑶光伫足，见他手上拿的正是那次姜宜与她争执之后遗留的腰坠。她当时本想扔了，后来又鬼使神差地将那腰坠与姬忽写的竹简放到了一起。想起那次争执，她不由垂眸，神不明，只：“是她来看我时遗落在此。”

瑶光仰脸看他。姜诸儿握着那枚腰坠，笑：“你这些日不曾，想必不知临淄城中有一人看上了这腰坠的主人。”

瑶光闻言，靠在他怀里，仰起脸来看他，明眸映了灯影，更是煜煜生辉。“我在想，幼年时你也是这样一笔一划地教我写字。”

“那时候你可不会这样不专心。”姜诸儿带着她的手将狼毫搁置下，笑着想要伸手来一下她的鼻尖，却被瑶光先行抓住手腕，佯怒：“从那时候起你便喜我的鼻尖，可是见着我的鼻比你立些，便想着让它矮下来？”

瑶光微有诧异，问：“倒不知是哪位公？”

姜诸儿瞧了她一，嘴角笑容浮轻蔑

瑶光思及此，仍觉十分可笑。谁能知，真正伤害她的，不是郑世，而是她的生父？谁又能知，她的哥哥，如今才是她的情郎？她这般想着，嘴角不由讽刺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