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炭蹭到嘴角,像一粒大大的美人痣,在夏天被晒黑的皮肤这会儿也白回来,那抹黑就显得尤为刺眼。
我们的影子在墙上一摇一晃,几乎重叠拥抱在一块儿,我慢慢凑上去,他只当我贪嘴,伸手递来自己的山芋:没吃饱吗,要不要我再烤几个?
我不为所动,直视他的双眼,一点点逼近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局促地朝后退,垂下去的眼眸间长长睫毛颤抖。
像极了被强抢的民女。
我靠得非常近,近得只要我想,就随时可以吻他,但对于阿森,我向来不讲理,于是我缓缓向上移,虔诚而缓慢地吻上他的耳垂。
一瞬间,我感到阿森猛然急促的呼吸,他告饶似的唤了我一声眠眠,随后望向我,那双装满世间所有美好的眼里,满是不知所措和爱欲。
阿森啊,只属于我的阿森,我靠进他怀中,听着他叮叮咚咚的心跳,许愿我们快点长大。
至于乞力马扎罗雪山上到底有没有雪豹的尸体,早被我丢得远远的。
而到了周家后,这个问题又时不时冒出来打搅我,到底有没有呢?我不止一次查阅资料,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
在一个个失眠的夜晚,我和周朗共处时,这个早就得到答案的问题就会跑来,敲击我的心灵。
我想是有的。
终于兄长给出他的答案。
他面向天空,深邃浩瀚的其中究竟蕴藏了什么?我随之望去,却什么也没望见。
那它为什么要上山?
很快他又给出答案:为了活着。
活着?那不更应该留在山脚,看看花捉捉鸟。
兄长笑了一下:它也想啊,但是寒冷冬季的野外,或许有比它更强大的野兽虎视眈眈,只等它冻死,冲上来啃食它的骨肉。
它没有帮手吗?
没有。
也没有亲人?
到这里,他终于迟疑了下,但还是给出残忍的回答:没有。
那它有什么?
或许是一双不太锋利的爪子。
那岂不是必死无疑。我惋惜起来。
对啊,含笑的话语随雾气飘去远方,所以它为了活下去,即使知道危险重重,也得追着那只猎物直到山顶。
我又问:那它会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