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忽略了所谓的复制和本，他满脑都被刃影能活过来的信息充斥着，所剩无几的理智让他问：我需要付什么代价？

请把我也复制一份吧不在哪里，我都想陪着他。

他能活过来吗？刃张地问。他怕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在星舰能源即将耗尽之时，有什么开启了星舰的大门，星舰，直奔舰桥。维生舱的玻璃被敲门般的扣响，奄奄一息的刃搂着刃影的尸勉睁开看向声音来源。然后他看到了刃影，刃影皱眉看着他，对他说：，来。

什么意思？刃手脚冰凉，微微颤抖。这个代价对他而言和刃影死了有什么区别？这甚至不算代价。

哥？刃看了看怀里刃影的尸，又看了看维生舱外活生生的刃影，确信自己是了濒死前的幻觉。

刃一愣，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个人的意思，理清了所谓的复制和本。他已经失去刃影了，他该放手的，可他放不开。哪怕是复制也好，哪怕自己没法得到也好，只要能陪着刃影，哪怕是自己的复制。

刃影拍着刃的背哄他睡，他却舍不得闭。他的前所未有的沉重，前的刃影变得模糊起来。他把这当成死亡的降临，刃影的声音越来越遥远，他极力去听刃影说了什么，总算是在失去意识前听清楚了。

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什么过激举动。在刃影确诊基因崩溃症后，他对这一刻早已有所准备，甚至曾在心里预演了无数回。

姑且称之为人吧。

「我想在死亡前尽可能多陪陪你，。」

这不是你需要付的，而是你需要面对的。那个人解释，他的意识只能在噪音星域的能量化区域存活。你去不了能量化区域。

后来刃被刃影押着洗漱，打理净后又被押着，吃饱之后还被押着去睡觉。他有很多话想和刃影说，却又舍不得开，生怕打破这场幻觉。

那个人的手穿过刃影躺着的维生舱玻璃，放在刃影的上。准确地说，那个人的手伸了刃影的里，就像他穿透维生舱的玻璃一样。

刃影的上还贴着思维读取片，它可以将刃影想说的话转换成文字现实在刃勉的屏幕上。刃影在基因崩溃症晚期时失去了语言能力，他不仅无法行走，甚至无法站立，连靠自己的意志控都变得无比艰难。

能，复制和本并无区别。那个人回答。

失去他。那个人答。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哥，我

刃清楚的记得，那个人复制完刃影和他的意识就离开了。或者用消失来形容更为确切。星舰的能源不足以支撑刃返航，刃将星舰调整成低耗能模式，抱着刃影的尸挤在维生舱里。

刃了气，极度的悲伤使他意外的平静。他拿早就准备好的安乐死药剂，在准备使用时猛地发现星舰里多了个人。

刃影说：睡吧，，闭上睛，等你醒来我们就回竖琴大星系了。

刃话还没说完，刃影已经力竭地闭上了双，刃一怔，把未尽的话语全吞回了肚里，泪决堤。

那时候医生建议安乐死，虽然刃无法接受，但只要刃影本人同意，他也没法阻止。可是刃影拒绝了，刃影忍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疼痛拒绝了安乐死，思维读取片将他想说的话转换成文字。

刃唾弃自己的自私，却怎样也说不让刃影选择解脱的话。

刃影打开了维生舱，把刃从里面拉了来。刃这才发现，能源即将耗尽的星舰不知何时居然被充满了能源。他看向维生舱，那里面本该躺着刃影已经腐烂的尸，可现在那里面除了一滩可疑的迹外什么也没有。他更加确信这是濒死前的幻觉了。

和你的死活没关系。那个人说：你被复制的意识可以去，但那是你的复制不是你。

刃略一思考便明白了那个人大概的意思，他脱而：只要我死了就可以去了吧？

刃几次拿起安乐死药剂想使用又放了回去。他不甘心。既然刃影可以忍受着大的痛苦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陪伴他，那他同样可以忍受着无尽的悲痛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陪伴刃影，哪怕那只是刃影的尸。

用尽全力气维持双睁开，他看向刃，心里并没有多少悲伤，只是不放心，不放心刃一个人在这茫茫宇宙中无法返航。

人死亡后五分钟内意识可以被完整复制。那个人对刃说。他发的是空无机质的机械音，上面无表情的脸和无法分辨瞳孔与瞳仁的漆黑睛，怎么看都不像活。

或许那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