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璟没有说话，他沉默不语，程瑜瑾也坐在一边陪他。过了好一会，李承璟说：“瑜瑾，我可能要去江南一趟。”

“今日下朝时皇上脸不对，朝臣以为皇上生气，只好行停止争吵，散朝。但是后面我跟着皇上回，他……当时并不是装来的。”

程瑜瑾皱眉，本能地觉得不对：“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无法治，动不动会疼。疼严重时坐卧不安，饭都吃不下去。以前并不频繁，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朝务多，本来皇上就因为江南务的事情忧心，现在得知灾非但没有治好，还爆发了瘟疫，急怒之下，疾越发严重了。我亲看着皇上在乾清宣太医

“我见殿下久久不归，实在担心。”

程瑜瑾虽然待在内，但是也知外面大事了。洪涝尚未止住，竟然诱发了瘟疫。此刻草药稀缺，正统学过医理的郎中更是少之又少，平民百姓生了病都得靠熬，更别说传染烈、发病快、死亡率奇的瘟疫了。女内侍等人光是听到瘟疫这两个字，就觉得心惊。

程瑜瑾不由压低了声音，悄声问：“殿下，你是说……”

程瑜瑾坐到他边，亲看着他喝下姜汤，才轻声问：“殿下，怎么样了？”

李承璟叹气，说：“我明白你的顾忌，如果不是实在没时间了，我又何尝会冒这风险？”

李承璟脸沉重地：“我先前也不知，皇上边都是自己人，这些事情并没有传到外面。直到今日我跟在皇上边，亲自见太医给皇上请脉，才知他有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知。”李承璟用力握住程瑜瑾的手，说，“我也知现在江南有瘟疫，此刻去灾区十分危险。但是，我必须去。”

程瑜瑾眉尖皱起，显然还是不同意：“殿下，瘟疫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灾区到底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如果在送奏折的这段时间，瘟疫又扩大了呢？瘟疫因何而起不知，如何传播不知，该用什么药、该如何预防更是无人知晓。殿下，我知你心系百姓，但是你才是天下人的定海神针，只有你好好的，才能救治更多百姓。你实在不能以犯险。”

殿后，程瑜瑾立刻吩咐女去放，她自己亲手倒了驱寒的姜汤，端到李承璟前。李承璟正坐在桌前疲惫地眉心，听到声音冷着抬，见是程瑜瑾，才放下戒备。

程瑜瑾倒一凉气，里的血都凉了。这短短几句话里蕴了什么样的信息，程瑜瑾再明白不过。

李承璟见皇帝面疲，跟着皇帝一同散场。他后来在皇帝边陪了一下午，又是请太医又是旁听内阁六议事，一直忙到亥时才回来。

李承璟看见是她，连忙伸手扶住：“你怎么来了？”

“什么？”饶是程瑜瑾也被惊吓到了，她睛瞪大，不敢置信，“殿下！”

李承璟面沉重，他刚从外面回来，即便路上撑了伞，手也被雨打的冰冷。他用力握了握程瑜瑾的手，掌心珠的凉意几乎要渗人心里：“没事，先来说。”

还是一直笼罩着城，整个下午气氛都是绷的。

“陛下他……”

李承璟大晚上才回来，刚听到开门声，程瑜瑾立刻披了斗篷往外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