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会的。”我低下，“你也是一样，考上了我们一起读研，一起找工作。”

“去吧——”

“……我你。”他说。他望着我的睛，用最真挚，也是最绝望的神。

分别时，我们面对着彼此，只是低着，说不话。我不想走，我知，这次我们一旦分开，便永远分开。这是我多么依恋的人，我又怎能舍得。

“时间不早了——”

他苦苦微笑，沉默着，握着我的手，用大拇指轻轻抚摸着。

我们俩竟同时开。我们有些惊讶地望着彼此，顿时间又哑无言，意识到离别就在前，神也由惊讶转为凄哀。

第一次考生场铃声响了，铃声传得远远的，到了望不到的天边。

“再见，澈南。”

我捂住自己颤抖的脸，一瞬间泣不成声。

他，抱着我躺下来，胡地往肩上蹭掉泪，轻轻地捋着我的发。

可是突然，我觉到对面的人也在颤抖。抬那瞬间，我的心都要冻僵了。三年来，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他的在我心里是不可撼动的。可是，当这个思维定势被打破的一瞬间，我无比地惊慌失措，无比地痛不生，比听到他的谎言还要心痛一千一万倍。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起床，奔赴考场。

“……好。再见，小北。”

事到如今，那三个字对我来说已经轻如鸿，他落泪的那一瞬间，我想我就得到了我一直想要的。如果等待就能有真，那我终于等到了。

我和他已经有了三年最好的回忆，这比什么都弥足珍贵。其他的，我不能再要了，我不是盗，我不能贪心，我更不能把我好不容易学来的抛在一旁。

只是，它将不再属于我。

上午七，纬度的太刚面不久，天气晴好，万里无云，也没有鸟雀。鸟雀已经飞向南方，尽这里是它们的家——是啊，生活总是让我们迫不得已。

你我，是我最大的珍贵。

我知今晚对于我们来说有多珍贵，可是我不想挑破这层珍贵，时间会挑破它，就让它在记忆里一直珍贵下去吧。

你这样一个已经埋我骨髓的人，老天竟然让我丢了你，好残忍，却又好现实。

我在寒冷的空气中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想让他放心。我说：“那么加油吧，外面好冷，赶去吧。”

澈南叹了气，抓住我的手。虽然隔着厚厚的手，但仍温如昔。

“小北，你要加油，你要好好考，考上了才能有息，一定要好好考，不要来……”

天空中没有云也没有鸟雀，明朗至极，只是过分地明朗会觉是假象——就像刚才我

足。也许幸福这个东西都不属于我们，我们这三年来已经违背天意，碰了它，我们必须要受罚。

我和澈南被分在不同教室考试。

“澈南，我困了，睡吧。”我伸手去抹掉他的泪。

“小北，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他扶正我，目光定，“这句话你对我说过，可我……三年了，好像还没有完整地对你说过。因为我之前总是怀疑，怀疑我对你的情是不是真的，你给我的好的觉，有时候我都不能相信……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句话我最想对你说，并且也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