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围并无其他人,离开之前他让守着的亲卫远一些。日间他饮酒放纵,到了黄昏又去附近山头散去酒意和烦乱,酒是好酒,苗王特的派人送来,西剑流关了史艳文多年,他走这一趟,只是确认史艳文还在牢中。
中原,史艳文的好儿子如今纷纷行动,转眼就到了下一辈的小子活跃身手。而他孤寡一身,曾有两个血脉,一个夭折于天意,另一个……当初女暴君说将骨灰撒在苗疆大地,他别无选择,唯有如她嘲讽那般护卫苗疆,也聊以慰藉。
罗镜月长得极像史艳文,只是更为少年,史艳文行走江湖时便是翩翩风流,言笑自若,这一点他儿子可是大大不像。
藏镜人心烦意乱,将酒坛拎起来,尽数喝尽了,也不知这小子为何而来。目光一转,无意间掠过桌上的一瓶药。
他放下酒坛,拿起那玉瓷瓶子,微微一怔。拨开塞头倒出一粒,神色突变——当下快步走到榻前,捏住罗镜月的肩膀,逼他醒来:“蠢货!你做了什么!”
罗镜月急切间一阵痛楚,激醒过来,就听这一声质问,心中茫然:“什么……”
“酒里,你下了什么药!蠢货,是谁教你来刺探藏镜人!”藏镜人咬牙切齿,此时他隐约有了答案,当下翻手将药丸塞入少年口中,罗镜月顿时惊醒过来,挣扎着往后退,视线更是惊惧:“爹……罗将军,我什么也不知!”
“那药是你带来的——是谁给你的?”藏镜人声音沉沉,山雨欲来,罗镜月急得冒汗,直觉提醒他,此事大有不妙,他唇齿间衔过女暴君,又生生咽下:“是苍狼王子给我的补气之物……”
“一派胡言!”藏镜人冷笑几声,显然不信这番说辞:“既有这样的胆子算计藏镜人,那便承担后果!”扣住就要逃走的少年肩头一推,一股热气喷薄而上,那药十分激烈,藏镜人怒目望去,罗镜月面色突然红得滴血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忽然道:“我没有……真的不是……”
衣衫片片碎裂,宛若黑暗里飘飞得蝴蝶,罗镜月还没争辩几句就被翻过身,沉重的力道压在他肩上,脑袋上,他从未落入这般境地,一时间脑海空白,不知是惊,还是怕,血都冰凉,手脚动弹不得。重重一记巴掌落下来,落在臀肉上,他如遭雷击,呼吸心跳都隐而不见了,只有火辣辣的痛楚刚刚落下,爆炸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