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曹氏！

她们对曹氏一而再再而三地手下留情，曹氏还不知悔改，这次要不是秋雁不肯听话，贺氏少不得要被泼上一桶污。对曹氏不能再心了。

贺氏掌家多年，恩威并施，她若吩咐了下人不准传去，就必定不会传去，不会像二房那样不到半天时间就得谢府人人皆知的地步。

“至于之后查看就不必了。”贺氏将秋雁那张纸递给谢长歌，“你且看看这个。”

谢长歌:“那二婶呢？”

那日兴德寺被谢长歌的手段震慑了一番后，曹氏收敛了许多，跟秋雁的联系也淡了，但谢长萱被玷污下嫁一事又重新挑动了曹氏，周氏作为周梦鹤的亲人，那日又维护周梦鹤，自然成了曹氏心里的一刺。曹氏便命令秋雁在周氏生产的时候动些手脚，喂周氏喝下秘药，造成周氏血崩的假象。

贺氏:“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若有谁敢传去半分风声，必要了他的。”

第一次对二房手的时候，贺氏发卖了曹氏的心腹香琴和宋妈妈，不动声地将熙院的下人行清洗，将曹氏的动静掌握在手中;第二次手的是谢长歌，营造二房两妹死于曹氏毒计的假象，对曹氏产生威慑。

贺氏睛微眯:“上次在兴德寺的时候已经跟她说破，没想到她还是执迷不悟，这次可不能轻易放过了。”

“不必，免得人心惶惶的，横生枝节。”

只这些也就罢了，待周氏下葬后这些肮脏的算计也会随之被埋葬，只是曹氏一不二不休，想来个一石二鸟之计:她命令秋雁将药放于贺氏房中，想把谋杀周氏的罪名在贺氏上。

这是第三次，手的是贺氏，又狠

谢长歌边看边表情凝重。

自从被周氏撞破秋雁和谢诚不清不楚之后，对秋雁苛责起来，动辄打骂，曹氏伺机卖了秋雁个好，渐渐收买的秋雁的心。之后曹氏让秋雁的第一件事就是撺掇周氏去请玄明那士。

“居然背后是二婶主使的？”

谢长歌来给曹氏请安，见曹氏一脸凝重，便问:“母亲可是听说了二房那事？这事闹大了对咱们谢府不利，而且难免冲撞四婶丧礼，先得把这件事压下去，再慢慢细查。”

周氏没有算到，秋雁受了贺氏恩惠，自然不肯害她。

一张纸放在珠宝下面压着，贺氏取了来，看完后，怒气冲上眉。

谢长歌默然。谁不想和一家人安安稳稳地过着日？谁又愿意对家人手？只是有些时候，你不手，最后反而害了自己。

秋雁恩怨分明:周氏苛责她，她就听从曹氏杀了周氏;曹氏善待过她，她就为曹氏事;贺氏也善待她，所以她不能栽赃贺氏;周氏和她主仆一场，她害了周氏本不应该所以她决定以死相抵;曹氏利用她，还要害贺氏，所以她吊死在曹氏门前，一来吓吓曹氏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也坏了曹氏的名声;同屋的青桃对她好，所以她把自己攒的钱给了青桃，还让青桃把她的东西呈给贺氏，依贺氏的，青桃也能得照顾一二。

谢长歌琢磨这些，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才叹一声:“真是个奇女。”又问贺氏:“那秋雁给四婶下毒的事还用不用说去？”

这么妥帖地放好，也算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