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想着见到他之后要说什么。

她一愣，再也没有了困意。

她听见会场里响起了烈的掌声，如雷鸣般萦绕耳边。

脱离了原稿，张佳慧说不来。

余田田慢慢地站起来，看见院长那双饱笑意的睛。

如果她足够好，又怎么会被人挑刺来？

那十个字。

然后就跑，飞快地跑了会议室，迫不及待地奔向了二楼外科。

院长还是温和地站在台上，目光慢慢移动到了余田田的上，他弯起嘴角轻轻一笑，说：“那么，还是请我们真正的最佳总结获得者上台心得报告吧。”

全场愕然。

那篇总结包的内容很多，去年一整年她所经历的各失误与失败都在其中。也许因为内容太多而显得有些杂，思路并不清晰，不过是时间顺序罢了。

她都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絮絮叨叨地说完这一切的，从一个毒医生对她的轻蔑到她决心发奋努力，从她踏图书馆重拾昔日的专业书籍，到如今经历了失望以后，又重新站在台上迎来了希望。

行医如人，步步需谨慎。

作为最佳总结的获得者，张佳慧理所当然应该第一个上台，但她既没有事先得到通知，又没有心理准备上台演讲，所以当即怔在了下面。

依然没有。

麦克风里一字一顿、不清不重地传来六个字：“到你了，余护士。”

余田田笑了起来，由衷地对他说：“谢谢你，院长。”

余田田知她为什么没有动。

他实在是帮了她太多太多。

那十个字足够响亮，响亮到几乎每一双注视着她的目光里都带着赞许。

她还在人群中搜索那个人的影，可是没有。

过余田田的时候，微微停顿片刻。

张佳慧迟迟没有动。

如果他不挑刺，她又怎么会明白自己的不足？

余田田站在台上，听见自己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会场。

院长眨眨，“全院大会都敢不来，我猜那小现在理直气壮地在手术室呢。”

想起昨晚的那条短信，想起院长不问见证人是谁就信了她的话，她不会笨到猜不陈烁在这其中了什么努力。

那个目标总结起来不过是短短十字：

她有些不知所措，呼也急促起来。

而那些被她记得清清楚楚的时间线索，对于张佳慧来说不过是一堆杂无章的记载。

那个毒大

可是到了之后，又迟疑了。

这又仿佛是一个默契十足的巧合，她懵懵懂懂地开始努力，然后找到了目标。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个黄昏她都将自己关在那间治疗室里，起初是沉浸在陈烁的轻蔑与侮辱中，决心奋发图；后来却慢慢地在这个过程里磨灭了愤懑，转而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是吗？

院长看着她，声音平和地再念一遍她的名字。

一个月。

她说完了，该下台了，可她忽然转小声问院长：“那个，请问你知陈医生现在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