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老师是个漂亮的男人，这是全班女生都承认的事实。也有分男士追随这个想法，但他们认为，方泽铭的脸更多带着些他们学不来的雅痞。所以教室后排的那些男生常常聚在教学楼背后的小仓库学着烟，偶然的一天，他们在那撞见了方泽铭——和他着火的香烟。本以为他们那天的下落是教务一日游和周一国旗下检讨，但方泽铭却只是愣了一下，又上晃过神来吐一圈烟气，冲他们招招手，给他们借了火。

方泽铭立刻收起那玩味的表情，向学习委员挥了挥手里的卷，暗示女孩上来。带着黑框镜的女孩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她的脸绯红，目光躲闪，不敢直视理老师那双漂亮的睛。

接到姚尧手掌略的温度，周煜南恍然醒了过来，在意识到全班同学聚集的目光以及讲台上那个男人玩味的笑容，他镇定地拍掉姚尧的手，朗声说：“上课！起立！”而同学们意识过来这不过是例行的问候，教室里站起一片人，从四周响起稀稀落落的“老师好”。

......

上课铃突然惊醒姚尧走的神经，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人，还有一些男生才从小卖急匆匆地赶来，一时间密闭的空间夹杂了许多汗臭味，在这些味的遮掩下，姚尧才敢生胆把椅拉近座位，和周南煜并肩坐着。等全班同学到齐了，大家还是等不到老师的影，又过了五分钟，走廊才传来脚步声。

从那天起，方泽铭就被后排的男生慢尊为“领袖”。关荀在课间向当日不在场的兄弟们绘声绘地讲述“方老师”烟的姿态，姚尧看到周南煜稍微翻了个白，嘴角扯一个嫌弃的角度，姚尧意识到，周煜南是不烟的，甚至他从来不说脏话，他和姚尧这些整天把“他妈的”挂在嘴边的男生是不一样的。姚尧对周煜南的白十分诧异，他问：“你不觉得方老师很帅吗？”，然后他又得到周煜南的一个白：“方泽铭还能你叫他老师？”

姚尧听到自动铅笔芯被折断的声音，他朝边看了一，愣了一下：自方泽铭了这间教室，周南煜的就更低了，此刻他的右手地抓住那自动铅笔，塑料的笔因为外力作用而弯了起来。同时姚尧也觉到，周南煜的在颤抖。“他在害怕吗？”，姚尧用手肘碰了碰周南煜，而周南煜却突然“欻”地站了起来，姚尧看向他的脸，面铁青。此时姚尧也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失态的周南煜，他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刚想要关心他：“周南煜——”

是呆呆地坐着，像是要把周南煜的后脑勺盯一个。

方泽铭把一叠卷夹在腋下了教室，他的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当啷声，这是把鞋脚跟踩在脚下当作拖鞋趿拉着才会造成的声音。他咬着一未燃的香烟，在讲台上对着这群十七岁的孩笑了笑，然后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摘下香烟到后侧的袋里。教室后排的男生都在暗搓搓地笑着，方泽铭冲他们轻笑了一声，于是那些男孩们又作心领神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