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为君雁初诊了脉，好在他没什么大事，只是耗尽内力，上就能转醒，岚烟这才放下心。

岚烟拿起小碟，从他手里接过拣好的菜，慢吞吞地嚼着，随问：“大哥在幻境里那么久，怎么一事都没有？”

拗不过她，云岫还是叫人送了几坛酒来。一边给她倒上，他一边半开玩笑地提醒：“喝不下就别喝了。要是你不小心喝死了，我都不知回去怎么代。”

正咬着笔杆，云岫忽然掀帐门来了，把一个白瓷盘搁在案上。盘里一半是滋滋冒油的炙烤羊，一半是鲜翠绿的新鲜芹菜，刮了再用醋腌渍过，看上去让人胃大开。

云岫动作一顿，看她没在开玩笑，挑眉怀疑问：“你？你会喝酒吗？军中可都是烈酒，你怕不是喝半杯就倒了。”

沐浴在真正的光之下，岚烟的知在慢慢恢复，开始觉得有些饥饿困乏。先扛上不省人事的君雁初，二人赶到了城外驻扎的军营，搬了救兵把其余昏迷的境者都带了回来。

云岫给她又倒上酒，勾起笑容：“我倒觉得他们夫妻快意恩仇，能放下渡鸦的位置不要，敢去自己想的。你别看白沙面目全非，他可是一都不后悔。”

岚烟缓慢咽下碗中最后一酒，也没有多少醉意，反而说了心事：“我原先觉得自己有貌就好，后来发现貌用不大，又觉得武功才是正路。但他们两个人，武功都属上，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只觉得迷茫，不知什么才是正确的。”

推来想去，只想到东事变前，琼珠反常的举动。她是在皇得知了什么，才会贸然跑回来。这样一看，线索又指向了皇。而舒瑜现在东一事，她也很关心。

原来那衣服又被剑气割得破烂不堪，她只能随便了件灰蒙蒙的长袍，缩在云岫的军帐里，把得到的线索重新整理一遍。

一，悄悄摘了一朵冰放袖中，转决然离开。

岚烟合上纸，对他莞尔一笑：“外面人都在庆祝大哥平安归来，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喝酒？”

云岫把斟满酒的瓷碗递给她，突然凑近过来，暧昧说：“我就好这。”

酒过三巡，两个人也不贫嘴了。

她想起了临走时白沙的神，淡然无波，那是心事了结才会如此，顿时释然许多，促狭笑：“想不到大哥你平时没心没肺，现在倒能说些有度的话来。”

岚烟重重打了他一拳，正砸在他的肩铠上。

“兴许是我主修法，不太注意内力吧。”他剔去一块烤羊的分，放到她碟里。

她最想不通的是，琼珠的目标为什么是武国公。印象里琼珠和影鸦众人一样，对武国公唯命是从，也很少私下提起这个人。不得不说，武国公治理影鸦很有一，先是分割成小队互不相见，再用灵鹊监视防止背叛。难怪东那会死了不少灵鹊，估计是白沙和霜的，被一并算战亡中了。

这样想来，她已经知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不知。”听到他，云岫就皱起眉，没好气说，“我让人把他送到驿站了，不见心不烦。”

她倒不是真的想喝酒，而是重泉幻境里亲临的事情让她一时走不来，借酒纾解烦闷罢了。

“要是真喝死了，我就变成女鬼，天天守在你床。”

岚烟哦了一声，又问：“韩王世醒了吗？”

至于白沙和霜在的那个房间，也有人去探视过。大门被冰冻得纹丝不动。他们想行打开，却被云岫阻止下来，最后不了了之。

岚烟原来确实是有几分装模作样，被他一戳破脸都红了，连忙摆正表情，愤然说：“别废话，赶拿。”

“让他们喝吧，我没心情。”云岫在她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拿起筷给她挑走菜里的小葱。他一贯如此，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此刻一脸闷闷不乐。

这倒好，她就怕君雁初醒来约束她的行动。岚烟支起脑袋，悠悠：“既然都在为同一件事情心烦，不如我陪大哥喝两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