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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缠(2/2)

岚烟将贤王的翻了过来,不像暴卒般的面目狰狞,他的面容平静,甚至挂有极浅的笑意,似乎有什么喜悦的话还未,就已经死了。

说着,安温柔地笑了起来:“就算这样,他还告诉我云市的故事,他还要缠着我给他弹琴奏乐,他还说要和皇上请旨娶我作妃。我只当他是个骗,我从来没信过他。但你知吗,他从贤王府逃到这里来,府里那么多女人他一个都没带,就带了我一个。路上我还想方设法地传信给灵鹊,他知,但他从来不破我。”

她踉跄几步,又踩到棋狼狈可笑地倒在地,半靠在致的草雕栏上,朝烟涛缭绕的面凄厉尖喊:“啊————————”

安胡抹了两把脸,才转过来,嗓音哑涩然:“他翻不了了。与其死在自己亲弟弟手里,还不如死在我手里痛快。”

当她走下甲板,最后一个音符也消逝在微茫的波声中,宛如魂沉忘川。

“豫王殿下。”岚烟倏忽转看他,正,“我只求你,给他们二人留个全尸。”

李合叹:“可惜痴情生错了年代。”

舒瑜凉声提醒:“还请殿下先送时小回去。”

岚烟略有动容:“既然如此,你为何亲自动手?”

“我意已决,无需多言。他没走多久,我还来得及赶上他。”安摆摆手,疲惫说,“你下船吧,带上这把剑。笛曲毕前,不要回。”

见她步来,舒瑜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接,猛地想起后还有众多官员,刚抬起的手臂缓缓放下。

“住手!”安疯了一样要阻止她,却已来不及。

岸上众官皆是一惊,不明就里地左右张望,尧风微微仰,侧目看向舒瑜。他也平静地看着尧风,轻声:“溺之人的求救。”

踏过婉转缥缈的笛声,岚烟拿着两柄长剑,有走在梦境的虚无

她缓了气,又恢复了先前冷淡的神,堪堪弯腰,把落在地的长笛握手中:“你走吧,我以笛曲送你。”

李合低沉问:“如何置这二人尸首?”

“本王不是狭隘之人,何况贤王与我手足相连。时小多虑了。”舒瑜冷笑作答,随后也不回地向船走去,下令,“搜。”

这歇斯底里的尖叫太过心碎绵长,化到末了像是幽咽不断的哭泣。

安……”

倒是尧风毫不避讳,快步上前将她扶住。注意到她手中那柄剑时,他微怔:“这是……”

了一脚贤王的尸,“真是个蠢货,直接诬告皇后与豫王连谋毒害皇上不行吗。怕死怕得要命,把我拖到这里来。”

一队卫兵得令疾步登船,穿过了相对走来的尧风和岚烟,匆匆踏上甲板,四散开始检查。

岚烟一动未动:“回去吧,安。把这些都忘了,换个份重新开始。”

岚烟沉默地看她发完情绪,像是用完了全力气,她一手勾住雕栏间隙,将额抵在上面,肩膀不住地细微颤抖:“他全都知,我是细作的事情。他其实一都不蠢。我偷他的情报给影鸦,我在家宴上给你传信,我把他的兵力署全都去,他全都心知肚明的。”

“他们算不上罪大恶极,但也不得帝陵。”舒瑜将玉笛沥了血,仔细用厚布包裹起来,“带回京城,我会和韩王商议,以官之礼下葬。”

安置若罔闻,又重重踩了两脚,在他鲜丽的明黄绸缎落下难看的鞋印,咒骂:“还穿个黄袍,还说要去南方建朝当皇上,还说要娶我当皇后。谁要给他当皇后啊,被自己亲弟弟打得落,明明都是一个娘胎里来的,怎么他就蠢成这样。”

李合验过地上的一女尸,沉默良久,说:“自断十二主脉,每断一就会吐一合血,疼痛更非常人能想象。发肤受之父母,真是何苦。”

冥府升起的火焰传遍四肢百骸,宛如让人在炼狱。

舒瑜和李合走在队首,时而有卫兵搜查来报。还未走到船尾时,他的靴底就沾上些许粘腻前尽是血,从脚下蔓延到船尾,将贤王那上好的绸缎染作残照落霞。

尧风手臂缩一下,怀中女刚沾到车垫就沉沉睡着了,这样的动作也没惊醒她。他急迫地想去扯她的衣服,刚碰到衣角却又生生止住,最终还是轻慢搭在她肩上,不再动作。

贤王的经不住折腾,移了方向小半侧脸。岚烟定睛凝视,快步走上前。

安呆滞凝望贤王尸一刻,忽然把棋盘用力掷飞,满地棋坠在地上

“曲家生的都是痴情,但为情所困的统治者是活不到最后的。”舒瑜从满地狼藉中拾起一支沾满血的玉笛,“史书中有太多这样的失败者了。不仅是贤王,对谁都一样。”

尖啸声响彻静寂夜空,在渡岸上回不消。

舒瑜淡淡扫了:“命数都是自己决定,咎由自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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