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几乎是齐齐骨悚然。冯丽赶护着女儿往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故意扯着嗓喊：“姑娘啊，你爸妈就在村等着，那

冯丽面上讪讪的，无奈自己的窘态悉数落了女儿里。她支支吾吾地替丈夫开脱：“他平常不这样，喝了二两黄汤犯浑而已。”

“你要小心儿，别让他打你。”

况且对她来说，即使艺术最终不了成绩，她也可以走育特长生的路线。全省前三，起码一个二级运动员走不了。要是全国比赛不了成绩，拿不到的一级运动员资质，还能改走健。省队待久了，起码一个省内过的去的大学走不了。

都是走向成功的一方式。之所以有不要为了练育耽误学习这一说，不过是因为读书改变命运是大分人的选择。拥有某方面天赋的人，始终是少数派。

周小曼“嗯”了一声，没要她妈的钱。

冯丽苦婆心劝了半天，也不见女儿有放弃的意思。她叹了气，转摸了五百块钱到女儿手里：“你要是真跟他们闹翻了，就过来找妈吧，妈总不会不你。只是小满，妈还是希望你能忍忍。他们不看重你，你自己要看重你自己。”

周小曼无法说让母亲立刻跟这个丈夫离婚的话。世人对离婚的女人向来带着有镜看，何况是离了两次婚的女人。就算是知事实真相的人，慨一句“命不好”的同时，都会偷偷在背后嘲笑，活该她倒霉，找的都是对她不好的男人。

有艺术的特长，她能当专业老师，还可以去到各培训学校健房接私活。黎教授现在待的健馆里的瑜伽教练，以前就是练过几年艺术，还没拿过奖呢，好几个健馆都兼着活儿。黎教授私底下还慨，人家一个月的收抵得上她跟老伴两个人的退休工资了。

周小曼上辈的经历起码能证明，她在艺术方面的天赋大于文化课学习。别的不说，她每天就练三个小时，寒暑假还时常断片，都能拿到全省第三的成绩。她在文化课上的学习时间跟力要多的多了吧，考也没见能排全省的前百分之十。

冯丽的继醉醺醺地端着碗菜回来了。他见到了周小曼，因为喝酒而发红的睛不怀好意地在她的短袖运动服上反复梭巡。

周小曼越想越兴奋。她突然间发现未来的路没有那么晦暗了，她有手有脚有特长有脑，她不好骛远妄想一吞成大胖，她没有理由过不好。

母女俩哭累了，又对坐了片刻。冯丽狠狠心，站起来：“走吧，妈送你坐车去。”

两人都不敢再看对方，心中有千般渴望，可是都没勇气说。说什么呢，她们现在谁都不能允诺让对方生活无忧。

上辈她是不明就里。可今天一个照面，她就清楚她妈生活得不容易。万一她这个丈夫是把钱看得严实的，发现少了钱，她妈岂不是要遭大罪。晚了一会儿开门，劈就是一个耳光；少了五百块钱，还不得活活打死她妈。

所以她上学一般，没人会说上学耽误了她的人生。而练艺术不了成绩，人们就会想当然地觉得是浪费了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