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意重新站起来，“可能是这几年你的味变了，没关系，时间长了，人总该有变化的，我去给你倒杯茶。”

他竟然在那一天就看见了她？

严倾却摇了摇，苦笑着说：“我太自卑，自卑到没有亲问你一句，就以为自己的位置已经被人取代。可是尤可意，我能确定的事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再怎么误会，我也不可能真的放下你。”

尤可意直视着他，咄咄人地说：“你对我的信心就只有这么一吗？这么多年终于回来了，结果才第一次重逢，就因为看见一个让你嫉妒的场景，你就可以一声不吭地再次把我扔了？”

他苦笑着解释说：“第一次见面是在西餐厅里，你和章之谈笑风生地吃了顿饭，我远远地看着，却没有足的余地。”

这样想着，她的心脏一阵缩，浑的力气都被人光，手脚发冷。

尤可意看他眉锁的模样，问了一句：“怎么了？茶不好喝？”

如果没有听到，是不是就会永远离开这里，因为这样一个误会错过一生呢？

顿了片刻，她又问：“既然以为我和章之在一起了，又为什么回来找我？”

“因为我以为你和章之在一起了，嫉妒之下，只想激烈的事情看看你的反应。”

严倾闭了闭，再睁时，低声说：“不是第一次。”

她一字一句地问：“在画廊遇见的时候，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尤可意没说话，眉微微皱起。

“那如果明天你依然认为我和章之在一起呢？”

他其实宁愿她责怪她、痛骂他，或者伤伤心心地扑他的怀里痛哭一场，至少这个时候他会知自己该怎么，而不是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的话语和对自己的责难通通没有派上用场，反而在她的平静与温和之下了分寸。她的大度与温柔都像是糖一样将他的整颗心泡了去，可是他并没有受到甜，反而越发酸楚起来。

这样眶，几乎就要忍不住下些泪。

“也许今天就飞走了，明天就会又不死心地飞回来。”

她端起他的茶杯，纤细的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我以为你已经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就决定离开这里——本来也只是为了你才回来，可是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但是临走时在租车上听到了一个电台节目……”他望她的睛里，像是也看了她的灵魂。

她动作一顿，回过来望着他，却跌那双不见底、汹涌澎湃的眸之中。

这一刻，时间静止，尤可意看着他濒临变天的脸庞，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前一刻的平静与波澜不惊终于消失了。

“尤可意，我没有变。”

“那我冲门去的时候，为什么不追来？”

尤可意却仍然在提问：“如果没有听到那个节目呢？”

“我追来了，结果……”他一哽，艰难地说，“结果看见你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的表情顿时一滞，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竟然是那一天？

他摇摇，“好喝，就是太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