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再翘一笑，更是让人心神不定，差就要被他的笑给勾走了魂儿……

剑眉鬓，丰姿，貌端庄，地阁圆，天饱，鼻方正，尤其这目若朗星，透着的就是那冰雪似的冷泠孤寒。

一清冷姿态中，夹书卷之气，如夜空中濯濯的冷月倒影，在寂寂无声的潭静之中，被渲染成一派无声的墨气息，不起一丝波澜，又让人心驰神往，君端方，温凉如玉哉。

不会吧，看眉依稀是有小时候的模样，天啊，真的是男大十八变……

她故作莫测，动也不动，镇定自若，似很是悠然自得：“赐教可不敢当，鄙人不过是乡下人了盛京，就想来这大丞相府客，顺便瞧瞧府里是有多么富丽堂皇，以开开界！”

他很有风度地移开睛，对她的份是心中疑窦丛生：“绿林女侠？劫富济贫？姑娘心有宏愿，志在四方，想以一人之兼济天下，救济贫民，在下也很敬佩……不过我霍府每月十五也会施粥派粮，我父还向圣上奏请，兴建利沟渠，为民生谋福……还望姑娘解惑，现天下安定，又无民四窜，不知姑娘要劫我霍府的富，去济哪里的贫？”

不好，是霍书呆对不对？

楚凝香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新科状元也。

这一溜烟文绉绉，且不卑不亢的话娓娓来，却听得楚凝香恼火不已，忍不住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心叫不妙，在这光亮袭来之际，赶忙手里的木匣藏至背后，脑海中闪过千百个念，最后还是决定兵不动。

楚凝香听着觉得耳朵微，心神一，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有一盏双蟠枝缠叶烛台上的红烛燃了起来，一时间光影摇曳，烛光淌，从那纱帘外，将这被原本只有月的昏暗书房给亮了……

是一双会让人想到栀开的眉，纤细柳眉像栀枝，而这双桃眸，就像白栀那悄然英的，剪双瞳盛着盈盈一汪碧，就像带着纯净晨，让人心生呵护，也让人心生怜……

来人正是霍甚笙。

被发现了！

他闻言浅笑，倒也不惊不怕：“姑娘这副打扮，倒是不像是要客，反而倒有几分梁上君的派。”

就算楚凝香心仪仰慕的男儿，是那孔武有力犷大的习武之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认，此刻男惑人，她面巾下，差就要了……

十年不见，这厮还是一样，耳朵都被他的大理听茧来了……

还是咱们学武功的好，一言不合，动手便是，你拳我掌，打个你死我活的，多畅快淋漓，手底下见真章才对……

颇有自知之明的楚凝香，默念所谓敌不动，我不动如是。

一手执那盏枝叶相互缠的烛台，另外一长臂背在后，整个人长玉立恰似芝兰玉树，丰神俊朗，萧萧肃肃朗清举，浊世翩翩佳公是也。

霍甚笙也打量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只见她穿着玄夜行衣衫，黑面巾遮住了她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眉，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在地下埋了数十年的酒陈酿，不须豪饮，只闻得些许醇酒余味，便已然微醺迷醉……

等等，如此英俊风的浴少年，是当年那个病怏怏的小书呆？

好像是艺人胆大似的，说罢还淡定地抬眸看向来人，只见他鬓发微，一上下还带着漉漉的汽，松松垮垮地着一月白绉纱锦缎寝衣，似是被什么打扰到，才匆忙浴……

楚凝香拧眉不悦：“鄙人又非小偷，梁上君多难听，还堂堂状元郎呢，说的什么话……我楚，在下乃快意江湖、劫富济贫的绿林女侠是也！你家这么有钱，不许别人来瞧瞧吗？”

不过说的什么鬼话？梁上君？说谁小贼偷呢？

而这姑娘似乎是为了方便暗夜行事，穿了一件夜行衣，不过这略为贴的衣衫将她的玲珑段给勾勒来，窈窕绵，丰纤腰，让人一下就看了她乃女之……

再看那张脸，真真是清隽秀逸、风神骨秀。

要是现在逃了，等霍书呆大叫，引来府里的侍卫可就不妙了，一个人，两个人还好说，这一堆人攻上来，她这绣枕似的架可打不过……

小时候就是这样，仗着会读书，嘴里一串一串的大理，叭叭地说个没完没了，无趣乏味，一直都是这样以争论输赢，枪剑，听得人就想一拳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