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刺穿左胸膛,又狠狠抽出,飛濺了她滿身血澤。
「無垠!」
宛若凝止的時空,只餘蕩她驚恐的喊聲。
她急托住他不支的身子,淚掉個不停:「你做什麼!你做什麼。」
她再痛,收著退著,想就這麼讓不可能的兩人回到正軌,他何苦還不放手,還要相逼。
「千方。」他顫著身子,抖道:「你不是父君的女兒,不是我妹妹。母后若要殺你,我守不了,但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他話聲愈弱,似要睜不開眼。
千方一陣驚慌,聽不懂他那如雷轟轟的話,她急摸過傾天劍,照他所說施咒綁了他元神。
一陣綠光沿劍閃起罩覆兩人,又倏然淡去。
她斂了幾分慌亂,忙凝神運息,他一人承不住的傷勢,她的元神緩緩替著,森森靈氣縈繞在她周身,又療起元神的耗損。
傾天劍殺氣不凡,直戮穿他心窩,她費了不少時,以綁生咒拆療著,直至見他劍傷層層收了口,蒼白的臉回復了些血色。
他終於緩緩睜眼,望瞭望她,扯起一抹淺笑。
笑什麼!
千方眼裡舜然充淚,緊抱住了他,顫聲道:「你,那綁生咒,我一次沒練過,要是失敗了,你你。」她驚嚇未平,身子微顫著,甚是難過。
他摟上她,寵著一笑:「你一向出眾,哪難得倒你。何況這些生死古咒,本是一次定生死,你還能找誰練?」
她還是難以置信,他就這麼刺穿他的心臟,她萬分不舍,緩推開他,撫了撫他傷口,道:「疼麼。」
其實,傷都讓她替了,他想說不疼,卻又喜歡看她掛心自己。
「哎,別碰,疼。」他皺起眉,裝模作樣。
她一陣焦急,忙收回了手:「怎怎麼還疼。」方才自然是疼,現在也該好了,難道她那咒術施得不好。
瞧她眼裡都要泛淚,他拉回她的手,揉了揉胸口,淺笑道:「讓你揉著就不疼。」挨一刀,換得她揪著心殷殷垂詢,換得她情牽一生相伴,太值。
她濕漉的杏眼睜得老大,倏然抽回了手,瞪了他一眼。這嘻皮笑臉,顯然唬弄她。
寬了幾分心,想起他方才嚷嚷的話,她不覺又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