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可怜,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打、打妈妈。
小小的孩子拼命忍住泪水,让自己的表达清晰一点:求求救妈妈。
救妈妈
叔叔救妈妈
求求
他只能扯着肖景行的袖子,无力地不断重复,祈求来自陌生人的悲悯。
知道了,肖景行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叠好的手帕巾,有些粗鲁地抹去孩子脸上的泪水,眉头紧锁地保证,会救的。
他关掉录音,转身对陈峰说:你报警,我先进去看看。
正在接通,陈峰把手机放到耳边,打了个手势,快速嘱咐,孩子我看着,你小心点。
肖景行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他冷着脸穿好鞋,扯开领带一圈圈缠在手上,能欺负女人的也不过是些软脚虾。
单手推开门,他从进门就开始录像。玻璃的花瓶碎了一地,木地板上散落着黑色的长发,满室的狼藉,一直延伸到紧闭的卧房。
门没有锁,很轻易便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背对着门,无知无觉地继续着殴打。
他听到林静沙哑的声音:求求你别踹肚子会、会生不出孩子的
以及男人毫不在乎地回应。
生不出就生不出,反正我也没想要你再给我生一个,他喘着粗气,又添了一脚,没事,你生不出来我还是会爱你的,老婆。
被踹中的林静连哼都没哼一声,像是一块软泥默默地受了,但肖景行依然能感到疼。她一定很疼,这是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少有的感觉,明明不是踢在他的身上,却好像也能感受到。
关掉录像,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朝那个男人走过去,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窝上。
打够了没?
你谁啊你?
毫无防备的俞泽远被踢得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隔壁的。
隔壁的你半夜闯我家干嘛?还动手打人?!他蹒跚地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
肖景行冷笑了一声,揪着他的后领,往墙上一摔,发出咚地一声巨响,打你怎么了?你不也打人吗?
我在我家,俞泽远吸着气,打我自己的老婆关你什么事啊?
怎么,当了你老婆就不是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