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不虞之，顾审言却是面不改，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众人一时愕然，前两题中规中矩，是诗会中常用到的意向题，虽然用的是诗会的规矩有些遗憾，但这也在情理之中，科举试题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他们窥探一二的。可这第三题却有些人意料，虽然顾大人说了猜不也不要，但众人此时心气涨，都想趁此机会一手，岂肯轻易认输，一时便有好之人低声讨论起来，抓耳挠腮者有之，有成竹地提笔者也有之。

他二人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沈令月则是在一旁思索着那第三题，她本就心思聪慧，顾审言此题又只是为了卖巧，难度颇低，不过片刻就得了答案，抿一笑：“第三题的题目

他后的柳明无奈地摇了摇。

那些学吵吵嚷嚷，对他不逊，顾审言其实并不在意，要他来当这场有些胡来的文试裁判，他也是无可无不可，但见沈令月这么想凑这场闹，他便定了主意，转面向大堂，朗声：“既然承蒙各位厚，那顾某便三题，以兹为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场中书生自然没有异议，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思量，据闻今年闱的题人之一就是这位集贤殿院的大学士顾大人，他今日一番题很有可能会透几分题的意向，不可轻视；就算不是，今日一手给他看、让他有些印象也是好的，到时就算弥录滕封，也可从自己的行文风格中略知一二，说不准就了他的了，便都云集响应，赞成他此番之言。

柳明不满：“真是不知好歹，我看我们还是别他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走吧。”

见众人都应好，顾审言就走到了大堂中央，看了摆放在长桌上的笔墨纸砚一，微一沉，：“今日光甚好，那这第一题就以风为题；既有风，便不可不公，四季皆顾，那这第二题就以白雪为题吧；至于这第三题么……”他微微一笑，却不言题目，而是，“这第三题的题目就在前两题之中，大家不妨猜上一猜，猜不来也不打，此三题任选其一，作诗也好，赋也罢，甚至对都可，只需切合题意，便都算是合制。”又请酒楼掌柜的燃香，“以一炷香的时间为限。”

沈令月却不这样想，她刚才在大堂中听了这两拨书生不短的争吵互骂，知那些书生骂起人来是什么样的，跟之前那些愤怒之词比起来，他们对顾审言已经很是客气了，她难得，又难得碰上了这等闹，不瞧上一瞧是怎么也不肯甘心的，怕顾审言真的被柳明他们拉走，连忙上前一步，小声：“顾大哥，你就答应他们呗，刚才事的不也还说了吗，若能化解这场纷争，倒也是事一桩。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顾大哥，想必你不会坐视不吧？”

一片私语声中，柳明摇笑叹：“你这题得也太简单了，能难住三成的人就不错了。”

闻言，顾审言就低看了她一：“化解纷争？”他轻声笑，“竟不是你自己想看闹？”

顾审言温和：“本就不是什么非要分低的比试，第三题不过卖个关，并非为了设槛，又何必为难他们？”

被戳穿了小心思，沈令月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正今日休沐，你也没什么事，这么一场闹，不凑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