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笑：“知，就在不久之前，朕还过问了她的意思，不过那丫太懒，不愿意受人教，朕也就随她去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留香小心翼翼地抬起：“殿下……？”

皇后一边给皇帝盛着银耳莲羹，一边：“臣妾倒不是担心这个，若是只她一人，臣妾自然放心。可她替陛下着急，一听陛下被那些大臣气到，连薛公公的话都没听完就冲了去，贴女也没带上，足可见她对陛下的关心。臣妾是怕她替陛下不满，到时怒气上，无遮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让陛下难以下台。”

皇帝笑：“皇后多虑了，令儿素来聪颖，能给朕惹什么麻烦？她的那一张巧嘴连朕都招架不住，更别说那些御史言官了。再说，旁人不明白尚情有可原，皇后难还不清楚这丫的吗，她就是看着有些闹，实际上比谁都要会审时度势，心里门清。”

又或者，她的这个举动正中父皇的下怀，父皇本来就是想通过她来敲打大哥的？可是有这个必要吗？

沈令月冲她浅浅一笑：“方才的话，你可记牢了？”

夫妻二人又对了一会儿，皇帝就搁了筷，漫不经心：“令儿这般巧言善辩，博览群书，无论是审时度势还是实才学都不输于她的两个哥哥，若是以胡威武为师，应当能够受益良多。皇后以为如何？”

皇后一惊，也停了筷：“陛下？这……令儿可知陛下的这番打算？”

当晚，皇帝于芷殿内与皇后共晚膳，夫妻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皇后就笑着提起了今日中午的御史请命一事：“令儿可真是个急，薛公公的话还没说完，她就一阵风似地跑了去，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喊也喊不住，可急死臣妾了，没给陛下惹什么麻烦吧？”

留香一愣，这事她不知啊，她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太殿下要赔公主一盏灯之事，可沈令月发话，她不能不答，只能捺着慌张：“回殿下，不曾……”

“朕就是觉得有些遗憾。”皇帝叹了气，“论才学、光、怀，令儿都不输他人半，更是饱读诗书，东西比别人记得要快很多，说是过目不忘也不为过，骑也是朕手把手教来的，若她是男儿——”

沈令月靠着椅背沉半晌，最终决定知会沈跃一声，但也不能太过明显，总要有个由，遂略略抬了抬眸，问：“留香，太前些日答应赔本的八角琉璃灯可曾送来了？”

“她要是无遮拦，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会说话的人了。”皇帝接过羹碗尝了一，“令儿随了你的聪慧，虽然平日里看着急躁骄纵，但关键时刻很能沉得住气，话也说得大方得，让人挑不理来，皇后教导有方。”

皇后低眉一笑：“陛下过奖了。”

留香一个激灵，有些猜到了沈令月的打算，连忙低应了声是，福行了一礼后退鸣轩殿，前往东给沈跃送话了。

“——若她是个男儿呀，陛下定不会像现在这么着她。”皇后从善如地笑着接过了他的话，“陛

沈令月蹙眉：“怎么还没送来？你去东一声，那可是本最喜的一盏灯，就这么打碎了，不赔一盏更致的可不行，三日之后再不送来，就休怪本跟他亲兄妹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