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卉一怔，笑将起来：“三，真是对不住，让你失望了。我也想一傲骨，宁死不屈，让你对我束手无策，可是我和你之间实在相差甚远，你只需轻巧的一句话，就能将我打十八层地狱……你说，如此云泥之别，你让我如何不屈，如何持？”

沈令月静静：“你既然知我和你之间是云泥之别，当初又为何与我作对？你该知，一旦我发觉是你在背后捣鬼，是决计不会让你有好果吃的。”

“……因为谢将军，我不想让他对你改观，认为你有才华、有孝心。”经过了刚才的心起伏，沈卉也平静下来，低着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当时的想法，“他才从青州回来，若是只听闻他人夸你贺礼新奇、却在宴会上见到了一份平平无奇的贺礼，定会以为这些都是用来讨好你的说辞，也会以为你是个纵蛮横、不学无术的公主……这样一来，他喜上你的可能就会更低……”

她果然喜谢初。

这一回，沈卉没有立刻回答，她怔怔地望了沈令月许久，直到中溢几分不甘之，才：“……我不甘心。”

早在麟德殿外见到谢初和沈卉相对而立的那个晚上，沈令月就意识到了沈卉对谢初抱有男女之情，可意识到是一回事，亲听她承认又是一回事，虽然她知这只是沈卉的一厢情愿，谢初也对她毫无情，可还是有些烦躁起来，看向沈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善：“孟邑来使的那个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沈卉缓缓开：“……画卷一事，是我鬼迷心窍，我当时昏了，只想让你在众人面前丑，就算你临时换了贺礼，也不会有原来的那一幅画卷来得惊坐四方，所以……我就偷偷地在画卷上洒了墨……”

这一回沈卉回答得很快，话中罕见地透着恳切：“三，不你信或不信，那一晚绝非妹妹有心使

沈卉低一笑：“我错……我错在哪里呢？三，若是我认错，你是否就愿意放了我？”

“这要取决于你的回答。”沈令月。

惹了谁的。腹剑、笑里藏刀，虽说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可也要比胆小怕事要来得好多了，你让我栽了那么大一个跟，说不耿耿于怀是假的，可也的确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不再认为你是那个只会跟在我后要糖吃的妹妹，你也有自己的心思，也有自己的算计。”

“不甘心？你不甘心什么？”沈令月，“不甘心我受吗？”

沈令月也懒得等她开，这雨竹轩燥得很，沈卉受得住，她可待不下，遂：“八妹，咱们长话短说吧，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可是现在，你却让我失望了。若是你宁死不屈，即便走投无路也不对我下跪，不对我假以辞，或许我还会看你一分，认为你手段虽然下作了一，但心气还是有的，可惜啊，你没有。”

沈卉不语。

初初发现画卷被毁时，沈令月是震怒的，但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因此再听到这事时，她的心底毫无波澜，只是有些疑惑：“我不是第一年给母后献礼，也不是第一年重用惜容了，为何你却偏偏选在今年动手？”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沈令月，“但你要知，你联不联姻，嫁不嫁去孟邑，全凭我一句话。”

沈卉轻笑：“三这是要审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