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是迷茫的：“你是——”

杨淑岚认不chu自己的表妹，因为她离开京城那年，昭yang才五岁。

可昭yang一yan就认chu了她，她的模样没有大变，但整个人又瘦又憔悴，gen本没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子。那shen衣裳一看就是陈年旧衣裳，se彩都退了不少。

昭yangyan圈一红，叫了声：“表姐。”

杨淑岚shen子一晃，不可置信地睁大了yan睛：“簌——”

“我是昭yang！”她把表姐的话截在口中，几步走上前去抱住表姐，哽咽不已。

说起来，昭yang与这表姐的关系是真的如同亲姐妹一般。她自chu生起就被当zuo男孩子养了起来，所有女孩子喜huan的事wu她一律接chu2不到。只有表姐心疼她，总是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她，一只小簪子，一只小手镯，一朵珠hua，一条吊坠……她最初接chu2到属于女孩子的一切，皆是来源于表姐。

她记得自己zuo噩梦后，府上的妈妈口口声声说着男孩子不应该害怕这点小事，非要她一个人睡。是表姐偷偷跑来屋子里，抱着她哄她入睡。

她记得四岁那年他掉进府里的池子，大冬天的，是表姐tiao下来抱住了她。

昭yang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她抱着杨淑岚，yan泪一个劲往外涌，嘴里不断叫着表姐。

赵孟言见姐妹俩搀着要进屋了，便不很有yan力地准备把空间留给她们了，笑dao：“我瞧着外面的池子里养了锦鲤，你们叙旧，我去看看那鱼。”

***

见他走远了，昭yang总算也控制住了情绪，与杨淑岚一同进了屋。那屋子与外表一样，朴素简单，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装饰。桌上有茶，她瞧了瞧，都是些陈年旧茶，品zhong也是最次的。

杨淑岚叫人拿些糕点来，下人磨磨蹭蹭半天，端来的竟然是一盘不太新鲜的糕饼，表面的粉子都有些发ying了。

她红着yan圈问：“表姐，这些年来你在陈家都是这么过的？”

杨淑岚点tou，末了苦笑dao：“本以为是场门当hu对的亲事，哪知dao嫁过来才发现，大爷早就有了心上人，和他那青梅竹ma的表妹情投意合、珠胎暗结。早些时日，碍着定国公府的脸面，他还好声好气地求我让他纳了他表妹进门，他们定会对我恭恭敬敬，不会叫我受半点委屈。可后来定国公府没了，一夕之间我没了靠山，再加上公公也去了，大爷便ting直了腰板，再也不给我半点颜面。”

昭yang默然无语，没有想到她这些年来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末了还是问chu口：“那，那你这些年，可有儿女——”

杨淑岚惨笑一声：“进门第三年，我有了shen子，结果那年冬天下大雪，沈姨娘非要我同去寺里给我腹中的孩儿祈福。我不愿去，大爷便说我自私，为了自己的孩儿也不愿吃一点苦。我百般无奈，只得ting着个大肚子随沈姨娘去了。结果到了寺门口沈姨娘忽然踩hua，拉着我一同跌到楼梯下面。”

后来她的孩儿理所当然没有了，并且大夫说了，再难有yun。

她说着说着，似是觉得了无生趣，索xing不再说自己，反问昭yang：“你不是跟着一大家子去了淮北吗？怎的只shen回来了吗？”

昭yang摇tou：“我从未去过淮北。当初皇上liu放我陆家满门，却仍然手下留情，留了我这条血脉在京城。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