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也是哭笑不得，她可是里的人，不到年纪放去，哪敢自行婚？除非她不要命了。可这话不能说，她便拍着杨淑岚的手背安她：“表不用替我担心，这女儿家谁说非得嫁人才能过好日呢？依我看，天大地大，自个儿逍遥自在才是正理。像您这样嫁了人，难就一辈享清福了？”

与她说说。这么想着，他也不拦着她，只说，“好，好好好，你去后院见见你表吧。李四，去厨房通传一声，不拘送些个什么嘉兴特糕饼去太太房里。”

“也是咱们陆家长辈走得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京里，看着一样的年纪，别人家的姑娘都该嫁了，你呢，还没着没落的。”杨淑岚说着便着帕拭泪。

哪知见了杨淑岚，她还没说上几句话，杨淑岚便拉着她的手问她：“对了，表记得你也快满十八了吧。”

杨淑岚有些尴尬，毕竟她这番话也是为了后文铺垫，要劝着表妹嫁李家妾。早知会有今日，那日她无论如何不该将自己在家里的情形一五一十说得那么详尽。下可好，表妹也知自家老爷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年轻的姑娘谁愿意把后半辈托付给这么个不靠谱的人？

“年底该满十七了。”昭。

说着，她拿偷偷去瞧昭，却发现昭起初还神情大变，这当已经平静下来了。她还是过惯了苦日的昭看到李家如此富贵，终归还是动了心。

既然话都开了，那无论如何也得说下去。

皇帝南行这事不是昭告天下的，因此昭也没说自己这趟是跟着皇帝来的嘉兴，只糊糊地称自己在京里当差。杨淑岚便以为她约莫是在哪家小铺里杂役，本不作他想。

余下的话不好多说，她也不是那等戳人痛脚之人。

她还顾念着妹情分，也不太好意思开，这么斟酌再三，才试探着问了句：“表妹，你看，若是让你来嘉兴与我为伴，从今以后由李家把你供着养着，这样……如何？”

“那表以为如何？你也觉得这

昭不愿与他多说，匆匆跟着丫鬟去了后院。她虽不明白那表夫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他那神一直在她上滴溜溜打转，叫她就跟吞了虫似的一阵恶心。

哪知昭抬看她，听不情绪地问了句：“把我接门姨，这是表的主意，还是表夫的主意？”

杨淑岚面上一红，讷讷：“是你表夫提来的……”

杨淑岚抹着泪：“我也不瞒你，那日你来了家里一次，被老爷撞见了。老爷对你是上了心，一见倾心这事我也是如今才晓得。他怜你一人在京城谋生不易，便想着让你了李家的门，从此锦衣玉、吃穿不愁。理说，这事我也是没脸跟你提的，毕竟他这些年待我也不够好，叫你平白看笑话了，如今还想把你也拉来，你心里定会怨表太薄情、不替你着想。可表也念着你是咱们陆家的独苗，若是你继续浪在京里，那我也没脸见咱们死去的祖父……”

昭一顿，起先一脸疑惑，心念一转才隐约猜到杨淑岚的用意。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杨淑岚：“表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