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尴尬，顾左右而言他：“您这不也没在自个儿府上待着，跑来勤政殿了吗？左右都是帮皇上事，虽然您是大官，我是女，各司其职，但偶尔主召见也得来啊。”

赵孟言在长廊下看了片刻，那丫像兔一样拎着裙摆跑掉了，就跟一回他在八宝街的集市上看见她那次一样。他回，掀开袍朝大殿里迈去，的门槛是帝王家独有的尊贵，他有些好笑，又有些警惕。皇帝对她是真上心，就连回了忙得不可开，也在百忙之中空召见她，难那门槛对她来说真的是个形同虚设的东西？

“嗯，去吧。”

她的脸又涨红了几分。这话听着不像是真的，怎么都觉得有几分揶揄的成分。昭没看他，只低看着自己的脚：“司里这会儿正忙着，我就不与您多说了，先回去了。”

昭一听救星来了，神一振，赶忙说：“主，要不，小的今儿先退下了？赵大人找您想必是有正事，小的就不耽误您办政务了。”

看着那丫忙不迭往外跑，他心里真是针扎一样，又气又恨，可到底还是割舍不下。他咬咬牙，不急于一时，总要把她再逮回来的，她不是说他长得俊吗？那就天天杵在她窝里，他就不信她捂不化那颗铁石心！

在那儿，好半天都没说话，最后才想起来这趟来的意图，便低低地问了句：“主，打明儿起，您能别叫大总成天去司膳司摆脸了吗？”

皇帝也心烦着，手一挥：“走走走，朕留你不住，你上哪儿上哪儿！”

皇帝上下看她两：“你这不还摆着呢吗？”

昭往外跑时，碰见了正候在门外的赵孟言。她急匆匆的样叫他一愣。

老熟人相见，到底还是得停下来打个招呼，她停下脚步，气吁吁地叫了声：“赵大人。”

昭立咧嘴笑，笑得毫无真心，但仍旧灿烂。

“你都敢给朕摆脸了，朕凭什么不能叫德安去摆脸！”皇帝还在气上，没好气。

赵孟言笑了两声，不不慢地说：“嗯，听上去还有理的。”

这借真是蹩脚得，她说完自己都想呸一。

“不是真心的，朕不要！”皇帝移开视线，“笑得这么丑，难看死了。”

可他的语气到底是没那么生了，她只要笑着，只要那对儿小梨涡，他就好像没法太了。他都不知自己这是什么病，真是叫人看不起，大老爷们儿这么没息。

“这是怎么了？”赵孟言不动声地笑了，眯看她，“怎么没在司膳司好好待着，反倒跑勤政殿来了？”

“那，那小的不对您摆脸了，这还不成吗？”

不成的，她那样一个天真的小姑娘，迈那门槛就跟了条不来的死胡同似的，胡同里全是群豺狼虎豹，不把她拨拆骨是不可能的。

昭慢慢地，低声说了句：“不是真心，您不要，那您这样留我在边，我也不见得是真心想留下来啊……”

***

皇帝噎住了，竟答不上话来，这丫是老天爷存心派下来整他的是吧？他来回踱步，气得不行，却听外面的德安在偏殿门通传：“主，赵侍郎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