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弯起嘴角微微一笑：“好啊，我就看你如何死鸭嘴。横竖这天下已经不是你儿的了，要怎么败，我说了算，你且看好了。”

他转朝外走，淡淡地留下一句：“太后年纪大了，骨不好，往后合该吃清淡些，穿素净。何况黄河决堤，国库用于赈灾的银两太多，如今中财局吃，吃穿用度理应有所节制。那就

一个姑娘什么岔；说不好听些，你就是再多，也经不住人家两情相悦，你何苦横叉那么一脚？”

自打佟贵妃成了佟充仪，又被勒令搬了甘泉，住了茜华殿，这甘泉就一直空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你倒是很关心他。”赵孟言似笑非笑地说。

赵孟言：“不嫉妒，不嫉妒。被殿下您关心惦记，这不是常人能享受的福分。”

澜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半姑娘家的羞，只跟个哥们儿似的说：“没想到啊赵孟言，你痴情起来也还有气质的。”

贫嘴归贫嘴，两人到底还是有事牵挂肚着。澜临走前叮嘱他：“去的时候小心些，如今中可不是二哥当家了，若是四哥逮着你，他铁定心里乐着呢，一早就想给你下威了，不定怎么置你！”

赵孟言轻笑：“长公主殿下莫非看上我了？”

太后却和他直直地对望着，丝毫不曾避讳他的目光。

澜微微一笑，坦言：“是啊，我很关心他，你嫉妒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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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去了一趟慈宁，居临下地看着太后，微笑：“你没想到吧，这天下最终还是到了我手里。”

太后抬看他，也跟着微微一笑：“你何不看看你与你母亲是怎么对我和我孩的？又为何不看看你母亲撺掇着先帝如何对待天下百姓的？君为尊，帝王又是至尊，可你们连同定国公等人到底在把先帝往哪里引？大兴没有亡在他手里，那是祖宗积蓄得太厚，才没让这天下被你们这些蛀虫给败完。如今你回来了，是打算完成先帝和你母亲未能完成的大业不成？”

“呸。”她转走，忽然间又想到什么，回又问，“对了，方淮什么时候回来？”

老四眉心一蹙，郁的神一闪而过。

昭被禁在了甘泉。

“方淮不回来。他直接去金陵与皇上汇合。”

“用不着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老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佛珠，轻蔑地掷在地上，大笑几声，“你心里在滴血吧？当初费尽心思把你儿扶上皇位，结果一切又都回到了原。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我母亲的？你这女人蛇蝎心，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澜愣了愣，遂：“也好，这边正着，他那，正面碰上四哥还不知会说什么话来。他不回来也好，守着二哥，他日还能重新把京城夺回去。”

赵孟言苦笑了片刻，低声说：“早就没什么了，只是她的安危，我到底放不下。”

太后坐在那里，手里捻着一串佛珠，无悲无喜：“这天之位素来是能者居之，你能坐上去，说明你能耐不小。想想也是，能与异族人勾结，能不顾天下安定与手足相争，你的本事确实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