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顿了顿，说：“算得上是……枕边人。”

皇后的耳边反反复复回着早晨在坤宁听见的那番话。

人不人，鬼不鬼。

从前跟着老四时，没名没分，见不得光。后来跟了皇帝，有名有分，可是仍然什么都算不上。她是条孤魂野鬼，本没人在意。

她缓缓地垂下眸，忽然问昭：“你说，被人着到底是什么滋味？”

。若不是我从中作梗，你已经到了金陵，不是在里还是在外，你都有他护着。”

昭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警惕地望着他。可只有一旁的皇后注意到一个细节，昭的左手无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第98章立皇后

老四来了。

她宁愿一个和前这个女一样的人，不论生多么悲惨，不论多像浮萍无依无靠，可至少被人放在了心里，烙了生命里。皇帝愿意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韪，那样一个明君，那样一个一丝不苟的帝王，可以为了她金屋藏，与太后对峙。

可是自己呢？

她看着前的昭，忽然问自己，若是有机会重来一次，她真的愿意那个名满天下的太傅之女吗？不，她不愿意。

是老二当真对她有情，用情至到自己都不顾，还是这只是一个单纯的障法？让更多的兵力去保护她，所以内的人会以为老二取周川，对周川设防，反而忽略了河西那？

她看了皇

她到底有什么神通广大的地方？

可是不待昭回答，外忽然有人通传：“皇上驾到——”

“有什么稀奇的？”昭轻声说，“你们顾家的人不就喜这么吗？横竖女人都是用来糟践的，给不给名分都是你们说了算，我们算得了什么？”

从外间的苍白光下踏大殿之中，老四的目光定格在昭面上。

老四笑了：“他那样一个正经人，也会要一个没名没分的女当枕边人？后那么多人，他一个一个都睡不完，还会找个枕边人当消遣？这可真是奇了。”

老四平静地看着昭，也没回地问左后方的皇后：“她和老二是什么关系？”

昭慢慢地问了句：“他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他？”

“他是待我不薄，可他也从未待我好过。我在这里当了十来年的皇后，所有人都拿我当笑话看。我算什么？”皇后笑了两声，再问一次，“我算什么？”

她和昭同时抬望去，苍白的日光里，只见那个面如日光一般苍白的人穿着明黄的龙袍，面无表情地走了来。

他走近了些，一步一步近昭。

她眉微蹙，神郁了几分，定格在昭的腹。

第九十八掌

她不过是颗棋，却到最后也没能被下棋的人放在心上。

他是知老二兵分两路赶往金陵的，一路是皇帝自己，一路是护送这个女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五千大军竟然有一大半都用来保护这女人，而老二自己却只带了两千兵。

她很快就要失去皇后之位了，可其实她也不太在意这个位置。她在意的不过是等待十余年，熬过了漫长的时光，她把生命里最好的年华都浪费在了一盘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