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煦问她，去喝粥吗？

不饿。

她坐在床边，等了很久，他们没有说话，可知情绪停在那里。

她恨，真的恨，可又好喜他，真的好喜。

她真的很想冲过去扒着涂一白的衣领问，什么叫不同，哪里不同，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他叹了气，往边上挤了挤，学她上次一样拍拍床，要不要也给你个拥抱？

鹿妍转先了谢，无奈起了床铃，动作间，她死死地盯着熊煦的表情，可他只是无奈地垂着目。

她没说话，只把他的手背。

鹿妍心里叹气，你为什么不问我现在哭的原因？嗯。

小年轻吵架忘记看了。

鹿妍。

一个要过路一个不给过，窄窄的乡路两车相迎，谁都不肯避让，也不忍冲撞，只得打着灯面面相觑的装傻。

然而男人能回复这样的话，已是足够。大概是熊煦的朋友，所以情上留半分白的习惯也师同门。

熊煦掰过她的脸，将她被风拂的发丝捋好，知她这会情绪不好，下颌左右活动后缓缓开，那么你想在大路上冷风？

我不要拥抱。她还在方才的倔里，她想要咬着那气氛话来，甚至最坏最坏，绝情的话也行。

站在上海劲面的朔风中，困在凡俗条框的陷阱下，囚于望丛林的挣扎里，她突然想拼一把，山不过来，我去就山，你不肯面对，我就你。

他自知失言，清嗓后又问：我记得哪里好像有夜场天的，不知还开着吗？我查查。他说着便掏手机。

熊煦叹气，两手给她泪，怎么又哭了？针在手背上危险的波动，她忙松开嘴，制住他的左手，可睛仍在泉。

鹿妍颤了颤，嘟囔着嘴，扬起脸定:想去你家。

输结束，熊煦了针，鹿妍帮他针了很久，熊煦中间倾嘬了一下她的脸。

她不想继续那段确定的情，也不想继续这样缥缈的情。

气氛是被旁边的阿姨打破的，她大喊：哎哟，没了！

她急，又说不，每每卡到这样的关，他生将话题扭开或扯断，这让她除了泪本不知如何是好。

回酒店吗？

几天后，涂一白发了条语音，其实，你完全不需多想，你真的不同。

就算他此刻如肋，她也喜，就算他现在不动，她也喜。

早上是想到不好的事情了吗？他问。

那我不想喝。

她瞪他。

她想摆脸，可想到他还不舒服，你饿了？

零下的街，一对痴女怨男站在风，落叶带卷扫过她脚踝，袜厚实，她觉不到叶，可风还是穿过隙渗孔。

我不要。都多大了，还天。

不想回。

*

熊煦看了时间，晚上十多，闹市街区灯火辉煌，不夜城并无歇场的，他牵着她的手，想去哪儿玩？酒吧？

鹿妍这次来上海就像喝盐一样，一直在往外冒。

你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