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以前的确经常陪顾商晖一吃饭，但完全是因为顾商晖早自修总是迟到，老师对这读书成绩好的学生总是网开一面。后来竟然渐渐默许了他到了学校后先到办公室把早饭吃了，而那时候余年是语文课代表，每天早上都要在办公室里帮老师批改学生一天的听写作业。

“我邀请你今天和我一起吃早饭，看到了吗？”

余年怕她在门站太久，引过来一屋随时随地能燃起八卦之魂的人，于是忙把矿泉往她怀里一，说：“老同学聚聚，你们先去拍着，我回自己过去找你们。”然后净利落地锁上门。

还有，原来顾商晖还认得她。

“嗯？第七层。”余年几乎是顺就答了，等答完后才瞪大了睛，有些困惑自己方才怎么就脱而了呢。

“余年。”顾商晖忽然开，故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些许诱骗，“第几层？”

“有没有看微博？”

中国的文字就是好玩在这里，同一个意思同一个场景，换一句话说却能滋生不同的语境来。

是没没脸了。毕竟两人很多年没见了，顾商晖也不一定认得自己……昨天在飞机上不也没有认来吗？

顾商晖说：“你陪我吃吧，反正你以前也经常陪我一起吃早饭呢，大概都习惯了。”

“余年。”顾商晖转过来看她，他长得很，百度百科上的资料说他有一米八五，站在一米六二的余年面前，颇有居临下俯视的压迫。

“我知。”顾商晖和她一块儿了电梯间，“老同学之间，吃个早饭没什么吧。”

化妆师在那里喊：“四井快过来，妆还没好呢。”

余年听他猝不及防地提起从前，且提的很暧昧，有些讷讷不知言。

余年斟酌着字句回答：“看了，嗯，我们当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就在这里碰上了，怎么同学会你也不来，是不是？呵呵。”一面在心里想这两声笑得怎么就这么呢。

余年抱着一箱矿泉，房门还是顾商晖敲的。着一糟糟还没盘好的发跑来开门的四井很明显呆滞了一下，然后才木木地把视线投到顾商晖后的余年。

后来回想想，或许两个人的言蜚语就是这样开始的。而那个生得挑漂亮的英语课代表只因为英语老师和班主任的办公室不在同一间，而失去了和校草传绯闻的机会，不能给自己无聊的学习生活添一抹彩，也算是可惜了的。

他伸手了楼梯层，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开始上升。

余年有些不好意思：“是没什么，但我没有看到你的私信，所以我先吃了。”

余年盯着唯一发亮的钮发呆，一会儿想顾商晖刚刚怎么没走电梯间，一会儿又想他要去七层嘛，再过一会儿就想他怎么还认得自己。

“什么？”

电梯门开了，余年正不知该怎么回答，立刻说：“嗯，我到了。”

顾商晖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那有没有看到私信呢？”

“嗯。”顾商晖应了一声，心情大约是不错的，尾音还有些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