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是本对不住你，这么多年本派那么多丫鬟去伺候语儿，如今七八年的光景过去，却独留你一人还在她边。本从前还以为是语儿与你相识多年，独喜你一人伺候。此番看来，怕是那些丫鬟都受不住语儿这般脾气，是以才纷纷借故离开。”

蝉闻言却是一僵，女儿？

君黛一愣，低叹一声收回手，“这些年你伴在语儿侧，本早已将你当了女儿看待，你却总这般……也罢，先治伤要。”

“夫人言重，救命之恩大过天，夫人于婢有救命之恩，伺候大小便是婢的分内事，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周御晃着桃扇，一次细致打量妹妹这个婢女。

可她想着，母亲一人带着她太过辛苦，打骂发也不打。

她打心底里对夫人是激的，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不大小如何打骂，她都从不抱怨。

就差没派个人来伺候她。

蝉始终垂眸，“婢惶恐，大小金枝玉叶，婢这等卑贱之断断不敢与大小相较。”

即便脸上带伤极有可能毁容，她底却也无半分惶恐焦急，好似容貌于她而言并不重要一般。

“母亲，有什么话可往后再说，您先带着这个丫去理一下脸上的伤。”

她没有父亲，仅有一个母亲。自小便被母亲打骂，长大一些就开始帮着家里活。为换得母亲一句夸赞，她每天努力将母亲安排的事都好，可即便如此，母亲仍是对她只有打骂。

蝉再次避开君黛要过来拉她的手，退后两步，恭谨：“婢卑贱之，不敢污了夫人。”

有如此好的母亲，她不明白大小还有何好不满的。

君黛一叹，真是个知礼的孩，若是生在一个好人家，怕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着的，“若语儿有你半分乖巧，本也不用如此忧心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看君黛，的确，这些年夫人待她极好，除却陪着大小，伺候在大小侧，吃穿用度夫人一样都未少过她，还从不让她重活。

骂她野，骂她贱人……

与妹妹一般年纪，小巧玲珑，模样长得清秀乖巧，若是换下这一婢女服饰，也是个清秀小人。

夫人贵为长公主，又是京博侯夫人。得京博侯独，这般份却从不对下人严苛，也从不摆架。

“走，本带你去给大夫看看，女儿家的容貌最是重要，若是毁了，那可就是一辈的事。”

岂料她八岁不到，母亲便将她带到勾栏院卖掉。心如

谁家母亲会如此骂女儿呢？

“本一直以为语儿是个乖巧的孩。如今想来，或许她从始至终都是在本面前扮乖巧，竟是连本都骗了去。若非是本的亲生女儿，本还真就想这样任由她自自灭。”

君黛猛然反应过来，“对对对，看我，都是被语儿气傻了。”

这么多年，念君黛的救命之恩，蝉任由周语打骂，心底虽是对周语有恐惧，却从不会抱怨一句。

“倒是苦了你，忍受语儿如此多年。”

后来君黛将她救回京博侯府，养好伤便让她伺候着周语。

小丫趁着那些买她的人不注意，一撞上近旁的，方才知她是一心求死。

知礼懂事，知恩图报。